眾人很快散去,“天劍大殿”內除了紫萱姥姥、院長奶奶、任小盈以及趙靈兒之外,就隻剩下周小牙與“僵老怪”二人了。
就連寒依依與妖月櫻子,都被周小牙趕到他與一眾丫頭獨享的內殿去感悟及煉化體內的“天地法則斷鏈”去了,她們的實力境界連先天巔峰都未達到,急需再次突破提升。
“僵老怪”之所以留在這裏,是考慮到一會兒將“血屍傀儡”體內的七大毒盅解除之後,萬一“醍醐香”的效果也被同時撥除,“血屍傀儡”一醒過來沒人壓製他,那就麻煩大了。
按照紫萱姥姥的意思,一旦將其體內的七大毒盅解除之後,趁著“醍醐香”的效果還未散盡,人沒醒之際,“僵老怪”必須盡快地將其體內的經脈全都封住,不如此的話,紫萱姥姥下一步根本沒辦法將這具肉身內的大魔頭任我行那縷靈識給逼出來。
要想封住一位“半步道劫”巔峰之境強者的經脈,周小牙麾下的強者之中,也唯有“僵老怪”能夠做到了。
並且,即便能封住,也僅僅隻是暫時而已。
“僵老怪”先下手封住經脈,人家蘇醒之後還是可以自行衝開的,具體能夠封住多久,還是未知之數,畢竟這“血屍傀儡”與同為“半步道劫”巔峰強者的亞曆山大不同,這具肉身內留存的一縷神識乃是源自“道劫”之境的大魔頭任我行,境界方麵可比“僵老怪”強多了,否則的話,換成是亞曆山大,隻要徹底封死,也不存在能夠讓他自行將經脈衝開的情況。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周小牙體內下腹丹田氣海中的靈力悄然翻湧,念動之間一翻手便從“乾坤袋”裏將裝著七大毒盅的那七個小玉瓶取了出來。
七大毒盅互相生克,每三種毒盅便能形成一個生死循環,意即如果中了一種毒盅,用第二種毒盅便能徹底解毒,但也有第三種毒盅,一旦沾染,立死。
若是同時中了七種盅毒,這種三三為一的生死循環便複雜了許多,任何一種毒盅都與另外兩種毒盅發生兩種作用,一生一死,一環套上一環,生死套死環,就好比解奧數難題,簡直複雜到了極點。
周小牙隨便想一想,便已經覺得頭腦發昏了,也唯有紫萱姥姥這種用毒與陣法大家,精於計算,能有能力將這七大毒盅之間的複雜生死循環解開,即便這樣,也得一步步來,容不得半點兒馬虎。
伸手從周小牙的手中接過這裝著七大毒盅的七個玉瓶,紫萱姥姥的神色立刻凝重起來,將七八瓶蓋都一一擰開之後,取出七枚看似以某種凶獸骨骼打磨而成的骨針,分別在七個玉瓶裏沾染了一丁點兒盅毒,接著扯過“血屍傀儡”的左胳膊,一針針地就在其右手腕上紮針試起血來。
每一根骨針上所沾染的那一丁點盅毒都不盡相同,每一次落針,自“血屍傀儡”手腕針眼中冒出來的血液顏色也都不同,時紅時黑,有時甚至還是綠色、藍色的,看得一旁早已屏息的院長奶奶與任小盈幾人緊張無比,臉色都有些白了,周小牙更是心頭惴惴不安!
不但被毒到了臉上玩變臉,就連體內的鮮血都時而轉換不同的顏色,自己這親爹老子……不會是沒救了吧?
想到這裏,周小牙整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兒上,悔得腸子都快青了!
若真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且不說任小盈會不會直接扒了他一身皮,周小牙自己都沒辦法原諒自己了。
這可是親爹啊!
沒去理會旁邊一眾旁觀者的忐忑不安,紫萱姥姥此刻似乎早已進入到了忘我的狀態,精神集中到了極點,每一次落針下去,針孔中泌出來的那一滴不同顏色的微小血滴,她都得盯著看上許久,似乎是在觀察血液的性狀,以此來揣摸“血屍傀儡”所中的七種毒盅每一種的具體分量與比例一般。
如此這般,接連試了七次,每次都是七針紮去,半個小時不到,“血屍傀儡”的右手腕上便密密麻麻地被紮出七排小針孔。
每一排小針孔所泌出來的血液顏色都不相同,看起來五顏六色,雖然煞是好看,卻叫人心頭惡寒。
至此,紫萱姥姥似乎是摸索出了什麼東西,輕籲了一口氣,轉身讓趙靈兒取過紙筆之後,立刻便在上麵伏首寫劃起來。
周小牙湊過去瞅了一眼,頭皮立即就炸開了!
偌大的一張紙,也就是幾分鍾時間,便被紫萱姥姥密密麻麻寫滿了各種陣法與公式,其間還有不少的數字,看樣子是在計算七種毒盅的份量,而且看起來似乎還得分成幾個步驟,分別下藥,第一次下藥之後又分幾種結果,每一種結果後麵,紫萱姥姥又列出了各自的後續藥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