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阿明似乎有些壓抑不住怒火了:“你……我勸你別沒事找事!”但這卻正中對方下懷,看那人臉上露出的邪笑,估計心裏已經認定這場博弈是自己贏了。
於是我走上前,從箱子裏拿出一疊鈔票,裝模作樣地掂量了一下,隨後放回箱子,冷笑一聲,抬手將箱子裏的錢全倒了出來,隨後又一把將箱子摔在地上:“說我們的貨不值說好的價,我沒意見,可你們這好像也不夠說好的數啊,當狼哥是好糊弄的嗎?!”
那人聞言明顯一愣,隨後打量著我:“這兄弟看著麵生啊,這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打斷他的發言:“我是不是亂說,你心裏應該比我有數。”
那人的表情嚴肅起來:“這麼說,這位兄弟是誠心要讓這次交易不愉快了?”阿明也有些憂慮地看著我,而我隻是靜靜地盯著對麵六人的一舉一動:“怎麼能這麼說呢?沒有誠信可言,還談何交易呢?不過我倒不意外,因為在來的路上我就聽說了各位的為人。”
很顯然,我的話成功激怒了他們,幾人都目光凶惡地準備拿槍,但誰也沒有想到沒想到我的動作會如此迅速,幾人還未將手放在握把上,我便已向那拿箱子的人腳邊開了一槍。
“別緊張啊,走火,走火。”此時明眼人都應該明白,我開槍的速度快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和我撕破臉,沒好處。“哈哈,這走火很正常,槍的品質可大有說法……那……這次的交易就這樣,改天再有機會碰麵,我給兄弟帶把好槍。”
我微微扭頭見阿明裝好了錢,並點點頭示意我“錢沒問題”,便一邊擺手一邊說:“不必了,這槍挺順手,不過還是祝我們以後合作愉快。”隨即我便招呼眾帶錢離開。我想,這幫人肯定這輩子都不會想再見到我了。
在回去的路上,阿明問我:“孫哥,沒看出來,你這麼剛啊,這點倒是和孫驎兄弟一點兒不一樣。”我笑了笑:“我就是嚇唬一下他們,我連該收多少錢都不知道呢!不過在美國混了這麼多年,有個道理還是很管用的,叫‘讓別人畏懼你比讓人愛戴你容易得多’。”
阿明點點頭,沒再說話。我心裏則對我剛才的言論感到好笑——哪裏是什麼在美國學到的道理,不過是去年看的一部西部電影裏的橋段罷了。
回到莊園,黑狼已不知去向,阿明說像黑狼這種級別的人物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往往手下人也不知道他們在哪。我似乎明白了為什麼這麼多年,黑狼、阿卡這些人做出這麼多大動作,卻一直未被抓住。
閑來無事,我便來到先前阿明說的住處,走進屋內,設施一應俱全,這讓我更加懷疑這一切並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如此巨大的莊園,如此明目張膽的行為,真的找不到一絲線索嗎?我不敢繼續想,我擔心真相不是現在的我能承擔的了的。
“總有一天,真相會水落石出,我一定要親手將那些躲在暗處的老鼠全抓出來。”我心裏正想著,卻突然聽見阿明的聲音。
“孫哥?你在嗎?”阿明從樓梯走了上來,見我站在門前,連忙上來招呼,“我就知道你在這,睹物思人,你肯定有些難過,我特地帶了個好消息給你。”
聞言我順勢裝作傷感的樣子“我沒事,不過你說的好消息是指?”“狼哥知道了剛才交易時發生的事,特高興,讓我帶你先在莊園裏玩兒一陣子,這幾天的任務就分給另外的兄弟了,我也沾你的光,閑幾天。”阿明一臉笑容,那種笑不像是裝的,可隻要我想到他是個drug販,那燦爛的笑容就又顯得無比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