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被拐到深山裏的大學生,在生下女孩的我後就被活活打死了。我也算是命硬,磕磕絆絆在這封建的大山裏活了下來。可也逃不掉死去的命運。

在我六歲時他們把我當做貢品祭祀給山神,因為村裏的巫師說:把孩子獻給山神能換取財運,和男嬰。為了數不盡的財富和那可笑的封建思想。

終於,我被犧牲了,作為祭品我在繁重的禮節後被扔在了山頂。夕陽西下,他們趁著最後一縷陽光離開神居林。

那晚是我們第一次相見……

月上中天,皎潔的月光卻半點也照不進神居林中,蔽日遮天的樹葉下是一座座墳墓和一塊塊墓碑,蟬和烏鴉的叫聲不斷衝擊著我的神經,我被綁在大紅的花轎上;花轎很小我更小。

我很緊張,這個花轎長隻有不到半米稍微一晃就能出去,寬出倒是大一些但也隻有半米,也很高足有一米能讓我輕鬆的站直,我直愣愣的站在花轎裏,幾根木釘子將我牢牢固定住……很疼。

我很害怕,我知道這不是花轎而是一個豎起的棺材。村裏我出來洗衣服的時候經常能看到做棺材的人將一台台這樣的小棺材裝飾成花轎,然後由蒙麵的男子把女孩用木釘釘進去。

待了半晌確定了他們不會再回來,我才敢掙紮想要逃跑可大量的血液流失讓我四肢乏力隻能等待死亡降臨,忽的一陣風將濃密的樹葉吹開一縷月光直直的射在我身上,我看清了!很近的地方有一名穿紅色喜服的男子站在那,我注視著他:他緩緩抬起手伸向我;隻是稍微一動貫穿我身體的釘子便盡數落在旁邊。沒了支撐的我隻能任由身體滑落靠在花轎上,他緩步靠近我不由的抓起掉落的木釘子…

我拚盡全力將釘子刺向他,刺中的一瞬間男人消失了一隻黃鼠狼出現在原地,我愣住了,那隻黃鼠狼也呆住了,趁著我倒在地上不能動它轉了轉眼睛就張大了嘴,從小腿開始我能明顯感覺到它在一口一口的吃肉,我動不了也發不出一點聲音,思維卻越發敏感銳痛感也更劇烈。

我察覺到月光在逐漸消失,黑暗占據了這片土地,環境的變幻使得黃鼠狼停下了啃食我的動作開始警惕的後退直到撞上了一個東西,我聽到它在不停的求饒。

它不斷重複著求饒的話,我還能聽到磕頭的邦邦聲。然後“彭”的一聲,周圍再次歸於寧靜,我依舊趴在原地。一道黑影矗立在我前麵,我的下巴被一隻手抬起、左右轉了一下。

“沒人要了,真可憐,以後跟著我吧。”那是一個成年男子,聲音很好聽。

他拿出一顆不知是什麼的藥丸強迫我吃了下去,黑暗開始退去銀色的月光重新照亮了森林,那是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男人看似溫和實則冷冽不好接近。我被迫與他對視,看著那雙漆黑的眼睛、那張俊美的臉,我不自覺的點頭。

他輕笑了一聲,彎腰抱起我並用手把我按進懷中。聞著他身上不知名的香氣,我漸漸的昏睡過去了。

看我睡著了,他抱著我離開了,離開了我待了六年的地方。

對於未來我懷著滿腹的忐忑和不安,但我總算是逃離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