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溜溜的退回國內,一無所獲是一回事,如果楚軍主動求和,那形勢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莫米婭就可以趁機跟顏良談條件,至少可以保住幼發拉底河以西,這片新得的波斯土地。
有了這一大片土地,哪怕上麵空無一人,一片的荒蕪,也將是莫大的功績,莫米婭帶著這巨大的功勞回到羅馬國內,至少可以平息那些貴族們的不滿,保住他們母子的地位。
“快,書信快快拿來。”莫米婭迫不及待的叫道。
士兵忙將書信奉上,那是一封以羅馬語書寫的書信。
莫米婭懷著極大的期望,打開了那封信,可看著看著,美豔的容顏卻越來越陰沉,直至,眼眸中噴湧出憤怒的火焰。
“這個無恥的顏良,竟然敢如此羞辱我,實在是可恨!”莫米婭憤怒大罵。
原來,那封書信,根本就不是什麼求和書,而是一封羞辱之書。
顏良在書信中,以最後通碟的口吻,命令莫米婭率軍滾回羅馬,否則,顏良將滅了她的大軍,把她抓起來罰為娼妓,讓大楚十萬將士盡情的蹂躪。
狂妄,目中無人,公然的羞辱,這此極端的詞彙,如潮水般湧上莫米婭的腦海。
身為羅馬帝國至高無上的皇太後,尊貴的莫米婭,何曾受過這樣的羞辱。
這不僅是對她個人的羞辱,更是對整個羅馬帝國的羞辱。
“我心意已決,決不後退半步,不擊敗楚軍,不殺了那顏良,我誓不罷休!”莫米婭漲紅了臉,厲聲怒吼。
到了這個時候,莫米婭更不以退兵了。
她若是退兵,就等於是怕了顏良的威脅,傳揚出去,她的聲望將遭受更大的打擊,整個羅馬帝國的臣民,就會埋怨她損了羅馬的國威。
事到如今,莫米婭隻能硬著頭皮撐下去,無論如何也要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
元老哈維,以及一些主退派的大臣們,本是想勸皇太後退後,但當他們看了顏良那封羞辱信的內容後,便無語可說了。
東方的皇帝如此羞辱他們的帝國,羞辱他們的皇太後,他們還能勸皇太後忍氣吞聲,灰溜溜的退兵回羅馬去嗎?
主退的一派噤了聲,撒加等主戰一派,則更加憤怒,紛紛上書,要求加強對亞述楚軍的進攻力度。
憤怒的莫米婭下令,再次組織動員羅馬將士,對亞述城和城外的楚營,發動了第二波規模空前的強攻。
顏良對此早有所料,兩千餘張元戎連怒,五百張床弩,三百輛弩車,依靠著這強大的遠程武器,羅馬人來多少,顏良就敢殺多少。
幾天的血戰,羅馬人付出了七千人的死傷,依舊沒有能攻破楚軍的銅牆鐵壁。
莫米婭陷入到了困境中。
攻,攻不破楚軍堅固的壁壘。
退,就要承受顏良的羞辱,回國後麵臨貴族們反叛的危險。
進退兩難的莫米婭,無計可施,隻能這樣幹耗在亞述城前,一天天的拖下去。
顏良卻一點都不急,這一次,他表現出了極大的耐心。
一連數月,楚軍堅守不出,隻不斷的派出輕騎,襲擾羅馬人的糧道。
夏末時,羅馬人的糧道,幾乎已完全被楚軍給截斷。
乏糧的羅馬人,士氣跌入了穀底,士氣怨聲載道,並且很快就開始出現士兵逃亡的現象。
這是崩潰的前兆。
羅馬人的形勢一天天在惡化,而楚軍的形勢,卻一天比一天好。
甘寧等所率的十萬步軍,已抵達了波斯,駐守於新占諸城,對數以千萬計的波斯奴隸,徹底的完成控製。
這些波斯奴隸在楚軍的驅使下,隻能不停的勞動,而他們的勞動成果,則為前線的楚軍,提供了充足的糧草支撐。
羅馬大營,皇帳。
“皇太後,我軍糧草嚴重短缺,士兵們鬥誌低落,已經開始出現成批的逃亡,我認為,這場仗再打下去已經沒什麼意義,不如下令撤退吧。”
就連一向主戰的撒加,這個時候也撐不住了,改變了心誌,主張起了退兵。
其餘卡妙等諸將,也紛紛請求撤兵,退兵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莫米婭看著一個個叫嚷退兵的執政官們,暗暗咬牙,眉宇間閃過絲絲慍色。
沉默許久,莫米婭才歎道:“既然你們都吵著要退兵,那就退兵吧。”
莫米婭也是沒有辦法,這個時候,她也顧不得報複顏良的羞辱,她知道,再在這裏耗下去,她和這四十萬的大軍,就都要覆沒在這裏。
與死在這裏相比,回往國內,雖然可能麵臨貴族們的反叛,卻總還有一線生機。
萬般無奈之下,莫米婭隻能選擇了退兵。
撒加等諸執政官,都暗暗的鬆了口氣,忙是告退,去準備退兵事宜。
於是,整個羅馬大營,四十萬士兵都忙碌了起來,準備了整整三天。
三天後,龐大的軍團棄卻了圍營,開始向著西麵緩緩的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