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你以為如何?”顏良將目光投向了龐統。
龐統捋須笑道:“主公舉兵北上,與曹操決戰,進而奪取漢中,這都是必需要做的,不過,統以為,主公卻不必急於馬上進兵。”
“軍師此言何意?”顏良起了興趣。
“曹軍自平定張魯之後,數月以來都處於休整的狀態,即使是南攻的諸軍,也多是屯兵於關城之下,體力上未有多少消耗。”
“今我軍大戰數月,士氣雖盛,但將士們的體力卻極為疲憊。統以為,主公可向北麵略增些兵馬,確保能守住防線,將曹操死死的拖住便可,待我主力將士休整已畢後,主公再趁著曹操師老城下之機,舉兵北進,必可一舉大敗曹賊。”
龐統洋洋灑灑一番話,讓顏良心緒平靜了不少,細細想來,龐統所言倒確為在理。
畢竟,曹操隻和張魯一軍作戰,而自己則先後和劉璋、馬超、孟獲作戰,別說是將士們,就連顏良自己也覺精力消耗頗大。
今一回成都,就迫不及待的跟曹操決一死戰,顯然不是那麼明智之事。
龐統之計,其餘法正、張鬆等幾位謀士,也皆讚同。
權衡之下,顏良便決定暫不舉兵北上,隻派李嚴率一萬兵馬北上,前去加強北線的防禦。
休整將士,準備跟曹操決一死戰的同時,顏良並沒有忘記,他還有另一件事要做。
這件事,便是對孟獲的處置。
……
三天後,顏良傳召了祝融。
未有多時,腳步聲響起,祝融緩緩的步入了堂中。
此時的祝融,已是主動的換上了漢人的服飾,豐腴的身形,妖豔的臉龐,處處透散成熟的韻味,她雖為人母,卻依舊風情不減。
“不知大司馬召我前來,有何事情?”祝融的自恃少了許多,對顏良也頗為的尊敬。
似乎,正是九曲穀那場恐怖的火燒藤甲軍,令祝融的自信被瓦解,內心之中對顏良產生了深深的恐怖。
“孤要帶你去見一個人,隨孤來吧。”顏良麵帶著冷笑,大步而去。
見一個人……
祝融心懷著狐疑,隻能跟隨顏良而去。
出得軍府,一直策馬而行,徑直前往了城南的大牢。
在那座大牢之中,關押之人,正是孟獲。
“不知大司馬要帶我去見何人?”不知內情的祝融,疑心道。
“怎麼,你難道不想見你那夫君嗎?”顏良冷笑著反問了一聲。
祝融豐腴的身形頓為一震,一絲不祥的預感從心底升起,盡管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孟獲的生死,但此時的她,卻有種不好的感覺。
心懷著不安,祝融隨著顏良步入了陰森的大牢中。
入得大牢,直抵牢房最深處,那一道鐵門之內,關著的便是孟獲了。
顏良叫打開鐵門,自己大步而入,卻沒有叫祝融進入,且令她不得出聲。
那陰暗潮濕的牢房中,衣衫襤褸,形容委靡的孟獲,正蜷縮在牢房的一角。
聽得牢門打開,孟獲身形本能的一顫,當他抬頭看到進入之人,正是顏良時,更是神色一變。
不及多想,孟獲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躬身道:“罪人孟獲,拜見大司馬。”
此時的孟獲,極盡的卑微,哪裏還有當初自封大越王時的囂張。
顏良俯視著這卑微之徒,冷冷質問道:“孟獲,你既然自稱罪人,可知自己犯了何罪嗎?”
“小人不該受劉璋蠱惑,自立什麼偽王,更不該率軍和大司馬作對,小的罪該萬死,懇請大司馬寬恕。”
孟獲極盡恥辱的求饒,隔牆的祝融,聽得是清清楚楚。
那卑微的言語,那膽怯的語氣,如一柄柄的利刃,深深的刺中祝融的心頭。
原本的孟獲,在祝融心中乃是神武雄略,膽略過人的英雄形象,而今,這幾句話間,孟獲過往所有的英雄形象,統統都在一瞬間崩毀了。
祝融緊咬著切,眼神中閃爍著恨其不爭的怒意。
而牢房的那一頭,不知妻子正在聽的孟獲,依舊是不顧尊嚴,不斷的向顏良求饒。
聽膩了他的哀求,顏良冷冷道:“你的妻子祝融,你的女兒花鬘,還有你孟獲,如今都是孤的俘虜,按照你的罪行,孤理當將你們一家統統斬首,你又能拿什麼來換取孤饒你一條狗命。”
麵對顏良的質問,孟獲眼珠子轉了幾轉,忙道:“大司馬若肯饒小人一命,小人願將妻子和女兒統統獻於大司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