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獲這個狗東西,原來忍辱負重的爬將過來,竟然是為了刺殺顏良。
這一份膽量,倒確實值得稱讚。
隻是,他卻嚴重低估了顏良的反應能力。
盡管表麵看起來,顏良隻在肆意的狂笑,毫無防備的樣子,但實際上,顏良的一雙鷹目,卻始終在注意著孟獲。
就在孟獲的那雙賊手,悄悄的摸向腰際時,顏良就已有所提防,而當孟獲驟然躍起時,顏良的虎掌,更是早就握緊了青龍刀。
一躍而起的孟獲,揮動著明晃晃的匕首,直撲顏良,隻以為自己的刺殺將要得手。
驀然間,但見顏良猿臂一抖,根本未看清他如何出招時,手中的青龍刀,已如電光一般從孟獲的眼前刷的掃過。
然後的某個瞬間,孟獲就覺得手腕處驀的一涼,身在半空的他斜眼一瞥,卻驚恐的發現,自己那執匕首的手掌,已是被顏良瞬息間,從手腕處齊刷刷的削斷。
緊接著,就在孟獲還來不及慘叫之時,顏良已飛起一腳踢出,狠狠的踹在了孟獲的胸口。
隻聽得“哢嚓”一聲,孟獲的肋骨已斷了幾根。
慘叫聲中,孟獲諾大的身軀,如斷了線的風箏倒飛出去,斷腕處飛灑著鮮血,重重的跌落在了幾步之外。
“啊啊——”
胸骨已斷,手掌被削落,雙重的折磨之下,孟獲已是痛到失去了理智,捂著傷口嚎叫著,在地上翻來覆去的痛苦的打滾。
“就憑這點三腳貓的功夫,就敢刺殺孤,孟獲,你是在鬧笑話嗎。”顏良冷冷的嘲諷。
刺殺失敗,身受重傷的孟獲,此刻已是嚇得心膽俱裂,急是忍著痛苦,伏在地上不斷的叩首求饒。
如果說先前的孟獲,還抱有同歸於盡的必死之心的話,那麼此刻經受了痛苦的他,則已徹底的畏懼。
“主公,這廝作惡多端,今還敢刺殺主公,末將請將他碎屍萬段!”憤慨的周倉,憤然相請。
顏良卻冷笑一聲:“此蠻賊自然要殺,但卻不是在這裏,也不是在此時,孤要將他帶回成都,在川人麵前將他處以極刑。”
顏良要在成都斬殺孟獲,就是要告訴那些心存野心之徒,我顏良連南中的叛亂也已平息,從今往後,蜀中再無人是敵手,誰還心存叛亂之心,孟獲就是你們的下場。
周倉會意了顏良的意思,當即下令親軍們,將孟獲綁起來,好生看管。
生擒孟獲的顏良,還嫌不夠,繼續下令他的將士們狂殺,務必要將新道城中的蠻兵殺盡,殺到一個不剩。
這一場殺戮,從午後殺到黃昏,喊殺之聲方才漸漸歇息。
新道城中殘存的六千蠻兵,已悉數被殺盡,殺到一個不留。
殺光蠻兵顏良還不解氣,他還下令將蠻兵的人頭盡皆割下,在新道城外築起一座人頭山,以此恐怖的“行為藝術”,來向南中的蠻夷們宣揚威懾。
新道城中,孟獲軍團覆沒的消息,很快就遍傳南中。
一時間,南中夷人大恐,紛紛的放棄了抵擋,諸部族不是逃往深山,便是上書歸順於顏良。
為顏良所委任的呂凱、楊鋒、高定等太守,趁勢收複了失陷的郡縣。
南中蠻夷的作亂,不出數日的時間,悉數被平定。
顏良當然不肯善罷甘休,當即下令諸郡繼續搜捕逃竄的蠻夷,並下了一道殺夷令,命將南中夷凡男子者,盡數誅滅,女子者,則罰為奴婢。
因是孟獲的窮兵贖武,幾場仗打下來,將南夷諸部中的青壯力幾乎損失一空,故是麵對著顏良這道殺夷令,夷人部幾乎沒有反抗的餘地,隻有沒命的逃往深山,企圖避過這一劫。
至於南中那些漢人豪強,則自是樂見顏良此令。
原本南中七郡中,漢人豪強與夷帥們的勢力是平分秋,而孟獲起兵後,為收買諸部夷帥,便支持他們大肆的肆吞漢人豪強的土地。
今顏良滅了孟獲,一道殺夷令要滅盡南中夷人,那麼夷人被滅之後,留下來的土地,除了官府收取部分外,其餘自然要落入漢人豪強們的手中。
除了土地外,那幾十萬的夷人奴婢,同樣是一筆巨大的財富,漢人豪強們焉能不眼紅。
故是顏良此令一下,諸郡的漢人豪強們自是歡欣鼓舞,不用任何動員,主動的便盡出私人部曲,配合各郡太守來實施殺夷令。
顏良當然知道,南中漢姓豪強們,如此的響應自己,除了為孟獲壓迫,心懷憤怒之外,當然看重的還是利益。
今南中雖平,但顏良卻不會再允許這些南中豪強們,再回到劉璋時代,過土皇帝的日子。
顏良要做的,不僅是令南中七郡名義上擁護他的統治,更要在實質中處於他大司馬府掌控。
故此,顏良在繼續重用楊鋒、高定等人為郡守之外,又任命李恢為朱提太守,兼護南都督,使其成為南中七郡最高的軍事長官,並留六千川兵坐鎮朱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