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倉忍住笑,拱手道:“啟稟主公,末將猜想,這姓呂的所說之孫小姐,應該就是當日在柴桑城外,主公親手所擒的那個孫小姐。”
顏良這才做恍然大悟之狀,目光轉向呂範,“本將想起來了,莫非你所指的,就是那個叫孫尚香的丫頭。”
“正是,正是。”呂範忙道。
啪!
顏良猛然拍案,神色陡然間肅厲聲比,刀鋒似的眼眸中,殺氣迸射。
那呂範嚇得一哆嗦,背上冷汗直冒。
顏良死盯著他,沉聲道:“那姓孫的女人乃本將的戰利品,本將想怎處置她就怎麼處置她,孫權想用一件屬於本將的東西,來換取求和,他還真是有誠意。”
顏良的威怒,直把呂範唬得渾身顫栗,背上轉眼已浸出了一層冷汗。
這位東吳的“媒婆”暗吸幾口氣,極力的平伏下緊張的心情,訕訕道:“顏將軍息怒,我家主公的誠意,日月可鑒。如果顏將軍願意言和,我家主公可從孫氏宗族中,另擇一女兒許與將軍。”
呂範反應倒是快,臨時替孫權的決策進行了調整。
顏良肅厲的表情,這才緩和了幾分,“美人本將有的是,又豈會稀罕孫家的女人,倘若孫權真有誠意的話,江東之中,本將倒還真有一個中意的女人。”
呂範大喜,忙道:“不知誰這麼幸運,竟能得將軍垂青。”
顏良嘴角掠起一抹邪笑,緩緩道:“本將聽聞你家主公之母吳氏,已是守寡多年,本將倒是有可考慮將她收納為妾,不知孫權是否願意。”
此言一出,呂範神色大變。
他萬萬沒有想到,顏良竟然所指的女人,竟然是他們的吳國太。
吳國太雖育有孫氏數子,但其年齡不過三十又五,若是尋常女人,這個年紀再改嫁倒也無妨。
但吳氏可是堂堂吳侯的母親,孫權若是將自己的母親送給顏良為妾,自己豈非成了顏良的兒子,若然如此,隻怕不消顏良來攻,整個江東士民對孫權便已鄙夷之極,到時人心瓦解,誰還願為其效命。
這個條件,簡直是對孫權的莫大侮辱。
顏良就是要侮辱孫權,這個反複無常的碧眼小兒,對自己狂妄了已久,欺淩了已久,今日攻守之勢已逆,顏良若是不痛快的羞辱孫權,他就不叫顏良了。
主辱臣子,自覺受了大辱的呂範,此時再也隱忍不住,頓時勃然大怒。
當下他神色一沉,厲聲道:“顏將軍,我家主公乃是誠心求和,倘若顏將軍一味相辱,無意言和,我江東上下,百萬士民,寧可拚個魚死網破,也絕不受此奇恥大辱。”
麵對呂範的大義凜然,顏良也打算撕破臉皮,正當這時,一旁的賈詡卻向他示以眼色。
顏良何其之聰明,稍稍一睹賈詡的眼色,便會意了他內中的意思。
思緒飛轉,計策已生。
顏良旋即哈哈大笑起來,“江東果然不乏義士,本將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你何必如何當真。”
呂範那一腔的怒意,瞬間給顏良壓了下去,他被顏良變化無測的態度弄得是莫名其妙,一時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賈詡開口道:“主公,老朽看吳侯也頗有誠意,主公胸襟寬廣,不若就接受了吳侯的美意,兩家共結姻親,從今往後以柴桑為界,互不相侵,豈非兩州百姓之福。”
聽得此言,呂範也把前番受的辱給忘了,忙道:“文和先生所言極是,此正是我家主公的意思。”
以目前的形勢,顏良根本無需跟孫權聯姻言和,但賈詡既然這麼說,必定有其道理。
顏良便配合著賈詡,裝作考慮了起來。
這時,賈詡起身湊近呂範,低聲道:“我家主公的意思,你還沒看出來麼,吳侯嫁妹,若是不陪送些嫁妝,怎麼配得上吳侯一州之主的身份。”
呂範一怔,旋即明白了顏良的意思,人家這是在要錢呢。
“未知顏將軍需多少嫁妝才滿意?”呂範也小聲向賈詡詢問道。
賈詡裝模作樣的想了一會,淡淡笑道:“嫁妝隻是表麵文章,意思意思就是了,無需給太多,我看吳侯就送個金一百斤,錢兩千萬吧。”
一百斤金,兩千萬錢!
呂範心髒撲嗵一跳,驚想你這可是獅子大開口,當我江東吳是冤大頭啊。
“這個,是不是有些太……”
呂範還想商量時,賈詡已拱手朗聲道:“主公,呂先生說了,主公若肯納孫小姐為妾,吳侯願送一百斤金,兩千萬錢以為嫁妝。”
呂範又吃一驚,心說這可都是你開的價,我什麼時候答應了,你這不是坑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