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計策天衣無縫,沿路哨卡明明都無人阻擋,顏良明明毫無察覺,而如今,這無數的顏軍兵馬,又為何會一時驟起。
趙範震駭之極,無數的疑問衝斥著腦海。
眼見著陳應被殺,眼見著無數的敵人洶湧而來,眼見著受驚的自家軍兵,潰敗四散。
此時的趙範,方才恍然驚悟,原來顏良早就看穿了他的計策,那些所謂的鬆懈,隻是為了將他引入這圈套之中。
驚醒的趙範心如死灰,也顧不得許多,急是撥馬往營外逃去。
便在他方奔至營門處時,但見一彪顏軍如狂風般殺至,當先那一員虎將,正是顏良虎衛營親軍統帥周倉。
數千顏良步騎,如鐵壁之般封住了趙範的退路。
退路被斷,驚恐中的趙範隻能左衝右突,卻駭然發現,四麵八方皆已伏下敵軍,自己竟是落入了無處可退的死局之中。
區區三千郡兵,又如何是顏良上萬精銳虎士的對手。
一名名敗卒被斬倒在血泊中,鬼哭狼嚎之聲不絕於耳,卻捍不動那虎熊之士的嗜殺之心。
殺戮在繼續,成百成百的桂陽郡兵,如脆弱的稻草一般,成片的收割去人頭。
……
營門一線,一場血腥的圍殺在上演,而中軍大帳內,卻是歌舞升平。
琴聲悠悠動人,長袖翻飛,姿色絕豔的樊氏翩翩起舞,用那曼妙的舞姿,盡情的取悅著那手握著生殺大權的男人。
而顏良則斜搭著腳,淺呷著杯中美酒,津津有味的欣賞著那少婦起人的舞姿。
一曲終,樊氏擺了個撩人的收勢,半袒的酥峰因是漸重的呼吸起起伏伏,呼之欲出,好生的誘人。
“好舞,當真美極。”
顏一杯酒飲盡,拍手喝彩。
樊氏淺淺一笑,步履盈盈的走了過來,見得顏良張開雙臂,很是識趣的便款款坐入了他的懷中。
左右那些伶人見狀,很識趣的便貓著身子退出了帳中。
“夫人跳得真是美極,本將很喜歡,來,賞你一杯酒。”
顏良親手舉起杯來喂他,樊氏臉畔生暈,難為情了一瞬,卻是將那櫻桃小嘴輕啟,淺淺的杯中酒一縷一縷飲下。
一杯酒入喉,不勝酒力的樊氏,絕美的臉蛋上,很快就泛起了片片桃花般的酒紅。
顏良看得心動,將她狠狠往身前一摟,順勢便親吻起她那朱唇粉頸。
樊氏不敢不從,欲拒還休了幾下,便即哼哼唧唧的迎逢起來。
忽然之間,她耳朵微微一動,似乎是聽到了什麼異樣的響聲,承歡之際,豎起耳來細細傾聽。
漸漸的,她聽清楚了那聲響,潮紅如霞的臉蛋,不禁一變。
她所聽到的,分明是喊殺之聲。
“將軍,外麵好似有廝殺聲~~”
樊氏有些心慌,輕輕的將顏良推開了幾分,將扯下大半的襦衣拉了上來,掩住了那半露的香肩。
顏良從那片花白的肉香中喘過一口氣,側耳聽了一聽,嘴角卻掠起一抹不以為然的冷笑。
“這應該是趙範那廝起兵造反,不過放心吧,本將已等他很久,他很快就會被本將的兵馬圍殺。”
顏良也不隱瞞,輕描淡寫的告知了她實情。
樊氏聽聞卻是花容變,驚呼道:“這怎麼可能,叔叔他既已歸順將軍,如何又敢造反。”
顏良冷哼了一聲,“本將奪了他的太守之位,似他這種貪得無厭之人,若不造反本將才覺奇怪,怎麼,樊夫人你難道還不了解你那小叔子是什麼樣的人嗎。”
樊氏嬌軀一顫,花容間的那些暈色如潮而褪,一張俏臉旋即變得蒼白如紙,眼眸間更是懼意閃爍。
此刻的樊氏,心中是害怕已極。
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家叔叔竟然會選擇降而複反,更沒有想到,眼前這雄武的男人,早就有所防備,那般從容之狀,似是滅了趙範跟捏死一隻螻蟻一樣簡單。
樊氏素來聽聞顏良乃是殘暴之人,而趙範又範的是造反的死罪,那可是牽連九族的大罪,倘若顏良追究起來,那豈非連自己也難逃幹係。
一時間樊氏心中大恐,越想越慌,臉色轉眼已是冰冷如霜。
驚懼之下,樊氏趕緊起身,跪伏在顏良麵前,顫聲求道:“妾身萬不知叔叔竟敢做此等大逆不道之舉,請將軍恕罪。”
這女人倒是識趣,懂得趕緊告饒求恕。
識趣的女人,顏良最是喜歡。
當下,顏良便道:“趙範反複無常,謀逆造反,本將自然是要誅他一族,至於樊夫人你嘛,能否讓本將手下留情,還要取決於你自己。”
顏良眼眸吐露著邪意,毫不掩飾著言外之意。
惶恐的樊氏也是聰明人,她很快就領悟了顏良的意思,得知有一線生機,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長長的暗鬆了口氣。
“多謝將軍開恩,妾身知道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