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貞嬌豔的臉龐,頓時也湧上無限的窘羞。
她如今雖已絕心不回徐州,但名義上到底還是劉備的妻子,背負著這個名份,跟顏良親熱已是極大的不恥,竟然還給自家妹妹,劉備的妾室看到。
一瞬之間,糜貞隻覺羞恥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姐姐,顏將軍,你們……”
甘梅也怔在那裏,又是驚又是羞的,一臉的難以置信,仿佛不敢相信糜貞竟然和丈夫的敵人卿卿我我。
顏良卻是一臉閑然從容,隻笑道:“糜夫人臉上有汙漬,本鈄隻是幫她擦一擦。”
他這是怕糜貞尷尬,幫她找個圓場的借口。
糜貞心下感激,卻又暗暗叫苦,心說你這找得什麼借口,就算我臉上有汙漬,豈有你用嘴來幫我擦的道理。
甘梅不傻,她親眼所見,當然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麼。
最初的一瞬間,她甚至有些出離的憤怒,覺得糜貞不守婦道,做出這等無恥之事,實在是有辱丈夫劉備的名聲。
但隻憤怒了一刻,她便急是克製下來,不敢稍有表露。
她想起了自己眼下的處境,如今有家不能歸,寄人籬下的,豈能不低頭。
“或許,姐姐這麼做,隻是迫於那顏良的淫威,為了保全我們姐妹,不得不受此侮辱,是了,定是這樣,若真如此,那姐姐的犧牲也真是太大了。”
甘梅的腦海中,有這麼一個聲音,很快的替她做出了解釋。
愣怔半晌,甘梅回過神來,臉上勉強堆出幾分笑容,“妾身夜中難眠,想來找姐姐說說話,不想將軍也在此。”
甘梅沒有口出唐突之詞,糜貞心中這才鬆了口氣。
“顏將軍也是順路來看望我們,我以為妹妹已經睡下了,所以就沒吵醒妹妹。”
糜貞順勢解釋了一番,說著從顏良身邊掙脫,跟甘梅站在了一起。
接著,她又想盡快結束這尷尬的場麵,便假作困意,“天色已晚,妾身也有些累了,恐怕將軍明日也有軍務在身,千萬別因我們姐妹誤了正事,將軍是不是也……”
糜貞這是在委婉的下逐客令。
倘若是蔡玉的話,顏良才不會管你許多,興之所至,想要怎樣便怎樣。
但他對糜貞存有幾分敬意,便不想太過粗魯。
“反正這兩個美人對劉備已經絕望,來日方長,留著慢慢品味也不急。”
念及於此,顏良便笑道:“本將確實也累了,兩位夫人早些休息,他日有空時,本將再來看你們。”
說罷,顏良便拂袖揚長而去。
二婦將顏良送出門外,眼瞧著他策馬而去,方才鬆了一口氣。
回到屋中,甘梅把門一口,拉著糜貞的手便問道:“姐姐,方才是不是那廝故意侵淩於你?”
舊事重提,糜貞剛剛平靜下的心情,馬上又不安起來。
耳聽甘梅話中並無質問之意,糜貞愣怔一下,點著頭“嗯”了一聲。
“這個顏良當真殘暴如禽獸,竟然敢強迫欺負姐姐你,實在是過分。”甘梅眉頭緊皺,怨恨道。
糜貞卻歎了口氣,無奈道:“夫君已拋棄了咱們,我們姐妹寄人籬下,還能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偶求低聲下氣順從一下,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聽得這話,甘梅激動的情緒也暗淡了下來,沉吟許久,也是歎了一聲。
她便握著糜貞的手,一臉同情,“姐姐被迫不情願的迎合那廝,犧牲如此之大,當真是難為姐姐,妹妹不能為姐姐分憂,真的很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