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聲撞擊巨響,那大力如泰山壓頂般下來,竟把顏良逼得雙臂屈下,運起生平氣力才勉強撐住。
自從白馬之役與關羽交手之後,顏良與多名高手過招,還從未有過如今這般壓力。
顏良的腦海迅速翻動,實是想不起曹營之中,有哪一員用刀的名將,竟會有此等蠻牛般的力量。
驚奇之下,顏良虛晃一招,錯馬掠過。
回身時,顏良厲聲道:“本將刀下不斬無名之輩,來將報上姓名?”
“老子乃是西涼胡車兒,你是何人?”那赤膀之將喉嚨如滾珠般蠕動,報上了自家姓名。
聽到“胡車兒”這三個字時,顏良心中的狐疑頓時煙銷雲散。
這胡車兒乃北地槍王張繡部將,身負怪力,號稱“力能負五百斤,日行七百裏”,是個名符其實的怪胎。
當年曹操征張繡時,正是胡車兒把曹操貼身愛將典韋灌醉,並盜取其雙戟,才使典韋死於宛城之戰。
官渡之戰前張繡歸順了曹操,或許是曹操欣賞胡車兒勇力,將他從張繡的麾下調到許都軍中任職,此人方才會出現在這裏。
“怪不得這廝的力量如此驚人,原來是胡車兒。”
顏良心中釋疑,便朗聲道:“本將乃顏良,胡車兒,曹操已敗,你何不投歸於我麾下。”
胡車兒雖沒什麼將才,但跟周倉一樣都勇武過人,收其做一名親軍護衛倒也未嚐不可,況且此人還身負怪能,將來也許還有用處。
胡車兒一聽顏良之名,猙獰的臉色不禁一變,那驚疑的表情,似乎無法相信顏良竟會出現在這裏。
不過,隻驚異了一瞬,胡車兒的臉上又重歸猙獰。
“老子才不管你是顏良還是顏醜,別擋老子的路,快閃開。”胡車兒扯著嗓門大叫道。
這個胡車兒果然深有胡風,言辭極是粗魯。
顏良卻長刀一橫,冷笑道:“想從此路過,先問問本將手中的刀答不答應吧。”
胡車兒聞言大怒,如一頭發怒的野狼一般,舞著大刀就衝了上來。
明晃晃的大刀,挾著千斤的怪力,再度劈至。
顏良心知這胡車兒怪力驚人,自己若跟他在力量上較勁,必會落下風。
眼見敵刀呼嘯而至,顏良撥馬一閃,巧妙的避了開來,長刀順勢反掃而出。
胡車兒一刀劈空,急又嘶吼著回刀,怪力挾著獵獵風聲斜向擊出。
顏良眼急手快,卻也不與他硬拚,刀勢在半路上忽然一變,又斜斬向胡車兒的肩膀。
胡車兒幾番劈空,不禁更怒,當真似瘋了一般,左一刀左一刀,不惜氣力的向顏良狂斬而去。
麵對著這發瘋的猛獸,顏良卻在暗笑。
幾番交手他已探明胡車兒的武藝,此人的力量之猛雖是當世無雙,但刀法卻稀鬆平常的緊,整體的武藝也就與文聘相差無幾。
顏良卻是身法敏捷,刀法變化多端,避實就虛,偏不與他硬拚硬。
數十合後,胡車兒已被玩弄得狂躁不安,刀法上的破綻頓露。
顏良瞅得空隙,盡起生平之力,長刀如電光般反射拍出,隻聽一聲沉悶的響聲,那刀背狠狠的拍在了胡車兒的背上。
顏良的力量雖比不得胡車兒這等怪胎,但也非同常人,這重重一擊下去,胡車兒張口便噴出一股血箭,諾大的身軀更是坐立不穩,竟生生的被從馬上拍飛出去。
嗵!
胡車兒那鐵塔般的身軀,重重的跌落在了血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