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藥順利配出之後,江南道的各州、府、縣全都張貼出了告示,很快就有大批被黑龍教裹脅的人跑到各地衙門去領取解藥並如實供述了自己知道的關於黑龍教的一些事情,黑龍教的中層力量頃刻間土崩瓦解;遺憾的是這些人隻見過自己的頭領,黑龍教究竟誰是頭兒依舊沒有查出,不過能把黑龍教弄個半死賀麟已經很高興了;黑龍教的事情目前看來不會有什麼新進展,賀麟把目光重新盯在了江南缺鹽這件事上麵。
江南鹽道衙門的鹽道使侯信永很快被賀麟召到了杭州知府衙門;侯信永的膝蓋還沒跪下,賀麟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你個****的!你他娘的當的什麼破官?江南出鹽的地方居然會缺鹽,你這個鹽道使是幹什麼吃的?幹不了就滾回家種田去,別給老子占著茅坑不拉屎!”
侯信永被賀麟罵了個狗血淋頭,唯唯諾諾地低著頭一言不發,賀麟罵得是口幹舌燥,回過頭拿起茶杯一飲而盡;侯信永見賀麟不罵了,剛鬆了一口氣,他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陳百揚又跳了出來,指著侯信永怒道:“你這個狗雜種,穿著這身官服幹嘛?吃人飯不幹人事兒的東西,咱們戶部衙門的臉都叫你丟盡了;老子告訴你,半個月之內你要是不把缺鹽的事兒解決了,老子立馬叫你卷鋪蓋滾蛋!”
是是是……侯信永一邊擦著額頭的汗水一邊唯唯諾諾地道,汗水已經濕透了他的衣襟。
賀麟忽然想起一件事來,當下問道:“翁山鹽場的鹽都堆滿了,為何民間沒有鹽吃?今兒你要不給老子一個合理的解釋,老子立馬抓你進天牢。”
侯信永聞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哭道:“皇上明查呀!翁山鹽場的鹽全都是要運往京城的,微臣不敢亂動啊!”
“是嗎?”賀麟瞪眼問道;“真的,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去戶部查詢,那裏都有檔案的。”
賀麟回頭看著陳百揚,道:“你馬上給戶部發個函,讓他們查查翁山鹽場的鹽是幹嘛用的?”
陳百揚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賀麟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侯信永道:“行了,老子不管翁山鹽場的鹽要運到哪兒,你是江南的鹽道使,江南缺鹽你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按陳尚書說的辦,半個月之內解決不好你就等著倒黴吧,滾。”
侯信永趕緊起身對賀麟點了點頭,然後低著頭戰戰兢兢地朝門口退去,剛一轉身,頭砰的一下撞在門柱上,當場把鼻血撞了出來;他連擦都沒擦一下,趕緊撒丫子跑了,看得賀麟等人是連連搖頭;真不知道這種人是如何爬到正三品的江南鹽道使這個位置上的。
半個月之後,江南照樣缺鹽,而據錦衣衛的調查來看,缺鹽之事反而是愈演愈烈了,個別地方已經有不少百姓到官府請願,更有甚者便是極個別百姓已經在襲擊鹽商搶鹽了;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江南就得爆發民變。
民變對賀麟來說絕對是個不愉快的經曆,當年的齊、青、棣三州爆發民變,朝廷損失了近十萬軍隊,花了近千萬兩白銀,就連劉虎也賠了進去;如果這次民變發生在富庶的江南,那對朝廷來說絕對是一次沉重的打擊,不死也得玩殘廢,所以當務之急就是將這民變的苗頭扼殺在搖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