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回故裏(2 / 2)

“長姊,久泣傷心。不若隨朕去看看含章殿的櫻桃吧。”用膳後,司馬衍又帶阿好去了殿中園內,隻見一挺拔樹木正迎風而立,園內綠意正濃。

“長姊,朕請了最好的匠人精心所培,到來年便可開花結果。”司馬衍笑著看向阿好。

阿好透過這笑意,仿若看到兒時那個被阿父稱讚便會奔來與阿好說道的稚子。彼時阿好隻覺氣惱,氣阿父偏袒,氣阿弟誇炫。

“陛下,有心了!”良久,阿好回神道。

“長姊,隻你我二人,且喚‘阿弟’。”司馬衍道,“長姊,這含章殿中一應擺設皆按阿姊喜好而置,如長姊還需何物,隻管遣壽媼去取。”

“謝阿弟!”阿好又道。

姊弟二人這才回到殿內,司馬衍又命人領了若幹侍女來與阿好,阿好收下又謝,司馬衍這才離去,阿好方歇下。

次日,天剛拂曉,阿好穿戴妥當,方趕赴荀灌暫居之所,愈加勤奮練習。直至午後方返,牛車繞過覆舟山,新修的建康宮便近在眼前了。阿好忽而憶起臨行前在覆舟山遇到的諸葛文彪,心中所動,喃喃道:“不知阿嫂如何了?”

思及此處,阿好忙令壽華轉身對壽華道:“壽媼,不若回宮中我書拜帖一封,你與我遞予諸葛府中,邀阿嫂來宮中小坐?”

說著阿好隻覺可行,忙又催促趕車的阿丘快些回宮。

誰料,至黃昏時分,壽華卻拿著拜帖返回,道:“長公主,老奴今至諸葛府前,欲遞交拜帖與那門童,一門童卻道諸葛女君未在家中,另一門童卻道諸葛女君已然搬家,待老奴再想細細打聽,那門童卻又語焉不詳,好生怪異!半晌也不見一個主事的出來。”

阿好聽聞,疑竇叢生,心也怦怦直跳。

半晌,阿好起身朝顯陽殿走去。

“阿弟,我離建康以來,你可有阿嫂音訊?”甫至顯陽殿,阿好便問小皇帝司馬衍。

“阿姊,何事匆匆?”司馬衍從案前走下,又匆匆朝侍從道:“來人,與長公主烹茶。”

“阿弟有國之大事要忙,不用繁瑣烹茶。我隻是想起阿嫂,可便訪不著,這才打攪來打攪阿弟。”

“阿姊這茗茶可是今春新采,還是嚐嚐吧。”司馬衍仍是顧左右而言他。

阿好見司馬衍如此這般,心中一沉。

“阿弟,是否當年我走以後,發生何事?”

“長姊多慮,能有何事?隻不過,一別許久,舊事已成過往,想此時阿嫂應在家中稍緩悲思,長姊此時前去敘舊,怕又勾起阿嫂傷神之事,還是勿擾為好。”司馬衍隻管將手中茶盞遞予阿好。

“可是……”

“阿姊剛回宮中,整日裏練武也是傷身,不若改日去高座寺散心。”

這一問,讓阿好更是生疑,隻覺處處透著古怪,問便宮中眾人,皆言不知。隻好再托壽華處處留心探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