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但是您會死的呀!”聖女勸說我的語氣裏帶著哭腔,“以往的聖女都能對魔王造成致命傷害,天神……怎麼想都不會贏的吧!”
“你認為的‘贏’,就是讓另一方死亡?”我反問聖女。
“死了就什麼都做不到了呀!”
“我不否認天神的力量可能比我更強,”我平靜地陳述著自己的觀點,“但如果‘殺死對手’就能解決所有問題,天神又有什麼存在的價值。”
倘若維護秩序的手段隻有殺戮,即便被天神殺死,我也會恥笑祂的無能。這種野蠻行徑沒靈智的魔物都能做,徒有力量的家夥,牽條狗都可以取代祂。
“那、那您要怎麼辦,您如何知道天神不會真的殺死您呢?”聖女應該沒有認同我,但眼下她實在是找不到理由來反駁。
說實話,我確實太被動了,連同我的反抗都隻是一種隔空挑釁。但考慮到早我之前那麼多的魔王也隻有這種程度,我就很坦然了。
“不知道。”
“不知道?!”聖女睜大眼睛,“您……您原本不是這種有勇無謀的人呀?”
“我是魔王。”我首先糾正了一下聖女的表達,“我現在做的,隻是我想這麼做而已,因為覺得‘有趣’。至於天神是否認為我在忤逆祂,我不在乎。如果祂因感到冒犯而針對我,我不會退避。”
聖女吸了吸鼻子,用手抹著淚痕:“我好像……有點理解您的想法了。雖然我還是覺得很危險,不過我也會再好好想想,是否還有更好的辦法。還有……我可能沒有立場這麼說,但如果您……有什麼意外的話,也是會讓關心您的人傷心的。”
聖女沒必要理解我,她隻要捂著耳朵當做不知道,天神就不該怎麼著她;否則隻能是沒品的遷怒,如此我會大肆嘲笑天神的。
這次來找聖女,除了得到她不會在背後捅我刀子的承諾,也想試探一下她的態度。拋開天神那檔子事,聖女對愛可的態度還算友好。在我打算留給她獨自思考時間而離開的時候,她主動提出想要和愛可玩耍一段時間。
教會應該經常會有小孩去做禮拜什麼的,他們也有“收集”掌握了聖力的小孩,組成他們自己的“童子軍”——唱詩班。
不是覺得對付小孩棘手,那聖女對愛可的生疏應該更多來自身份隔閡,連稍微碰一下愛可她都要先征詢我的意見。
不知是不是因為有我這個魔力超群的父親,愛可對同樣力量強大的聖女沒有差別對待,反而對她長卷的米色頭發很感興趣,在聖女腿上時幾次試圖把聖女的頭發塞進嘴裏。
“雖然您說了……但我覺得這孩子——愛可的眉眼,跟您真的很相似。”聖女反複對比著我和愛可的五官,有些欲言又止。
還在懷疑愛可真是我的私生女嗎,其實我是無所謂。如果真的一眼就能認出愛可與我關係匪淺,反而省的我再去欲蓋彌彰地強調。
“像我有什麼不好嗎。”
我用魔力從聖女腿邊把愛可托舉起來,她倒是一點也不害怕這種脫離重力的感覺,反而會笑嘻嘻地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