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真是的,我沒有喝醉啦。”西爾蘭德家主輕輕掙脫伽門列家主的攙扶,蜜色的眼瞳因為醉酒在燈火下熠熠生光,“拜~見魔王陛下。”

這個沒有行動作為表示的口頭禮節我倒也不是很在乎,點了點頭:“嗯。”

不過西爾蘭德家主好像還有很多話想說的樣子:“魔王陛下,真是對不起呢,給您添了麻煩。”

是指剛剛那一出嗎,雖然突兀了點但我不討厭。當然,對這種距離感模糊的家夥我也不很會應付就是了:“無礙。”

好像並不是很在乎我的回答,西爾蘭德家主表現出一副苦惱的樣子自顧自地進行著這個話題:“我家孩子真的很喜歡陛下,今天差點就偷偷跟來了。還好我半路發現把他打了回去,不然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打回去”是什麼操作,她是在說自己的親生孩子吧?

見我沒有接話但還在默默聽著,西爾蘭德家主繼續道:“明明陛下處理公務已經很辛苦了,那孩子還非要遞申請給陛下。我也是慣著他,讓他以家族名義寫了一次,後來就不準他寫了。沒想到他居然假借平民的身份不斷騷擾您,連我都瞞著,還是我今天看他鬼鬼祟祟地出門才知道的。還請您原諒我家的傻兒子,不要跟他太過計較,我會好好管教他的。”

要說手辦家族的申請我都沒什麼印象,因為他們低調到都不怎麼寫給我,也就第一天那一封莫名其妙了一點。不過後來一直都沒見到過啊,是被過濾掉了嗎?

我看了眼秘書,秘書立刻低頭道:“抱歉魔王大人,我對西爾蘭德家族的***少爺以平民名義遞交申請一事沒能察覺,我願意接受您責罰。”

“不至於。”我低聲回應了秘書,再看向西爾蘭德家主時,發現她笑得有點意味深長,“……我不在意,隨他去吧。”

“感謝陛下的仁慈。”西爾蘭德家主提著外袍的下擺向我行禮。

不過仁慈用來形容惡魔真的好嗎,連溫柔都能是貶義詞了,西爾蘭德家主不是在諷刺我吧。

但好像周圍的惡魔並沒有對此有所表示,看來不僅西爾蘭德家主的那個兒子,連惡魔對形容詞的看法也得稍微了解一下。

“還有別的事嗎?”我看西爾蘭德家主依舊笑盈盈盯著我,雖然能完全占據漂亮姐姐的眼神對我來說感覺不壞,但眼前——或者說在場的所有惡魔,都是有著好看皮囊和惡魔本性的長壽怪物,我可不會被糖衣迷惑了心智。

“沒有哦,陛下長的太可愛了,讓我不小心看入了神呢。”西爾蘭德家主托著腮笑嘻嘻地說。

這家夥一定是情場高手,居然調戲身為魔王的我,高低得判個騷擾上司的罪名……不過就算她大膽的言行多少有點冒失,我也沒有感受到惡意,或許她就是個格外自由的惡魔吧。但一直讓她這麼纏著我也不利於我跟其他家族聯絡,還是暫時把她安置在其他地方醒酒吧。

我有注意到伽門列家主在一旁憂心的神情,剛剛也是他出麵把西爾蘭德家主拉走的,這兩個惡魔私交應該不錯,我或許可以姑且認為手辦家族和伽門列的關係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