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悲鳴在路燈下分開後的湯與君一直待在海邊,從淩晨坐到早上,看著太陽初升,將周圍魚肚白的雲染成血紅色,他嘴裏叼著一根沒有點燃的煙。
湯與君沒有抽煙的習慣,他不喜歡被人控製,東西也不行,所以他不允許自己染上煙癮變成尼古丁滾滾白煙下匍匐著求取快感的奴隸。咬煙蒂是他思考時的下意識行為,總能讓他腦子轉的快一點。
遠處的小島上有幾隻不知道品種的鳥,他眯了眯眼想要看清卻也隻是徒勞,也沒有繼續看下去的欲望了,低著頭考慮片刻後從沙灘上起身,拍了拍身上金色的沙礫,有些硌人。
走在回寢室的路上,湯與君看到了兩個狼狽不堪的人,一男一女,看起來有點相似,估計是親戚,那個男的身上全是血和泥沙,估計是有人趁著狂歡日把他揍了,看起來並沒有留手,看似每一下都是往死裏打卻並沒有真正下死手。
緊接著,他遇到了自己的隊友,一個莽夫,額,至少湯與君是這麼稱呼他這個隊友的。
那個莽夫渾身肌肉,就是個四肢發育但頭腦不發育的家夥,當隊友還真不合適,隻適合當一個打手,最低級的打手,僅此而已,他習慣貶低這個“隊友”,或許是因為他的惡趣味?湯與君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也可能僅僅是為了好玩,但更可能的,是隊友比他強。
那個莽夫叫周賀,賀禮的賀,但長相絕對是不能算和善的,金發碧眼,標準的白人長相,皮膚卻不似普通白人那般病態的白,而是健康的小麥色。
周賀同湯與君一樣,也是中意混血的華裔,兩人已經相識十餘年了。湯家與周家兩家是世交,從父輩那一代關係就好的不得了。在事業上也是不可多得的好盟友,不過在兩方的利益往來中,總有弱勢一方,而湯家,就是弱勢的一方,不過在周賀和湯與君這裏就徹底的反過來了,湯與君和他的相處中無時無刻不透露著高位者的蔑視,不過這個位置不是一開始就是如此的。
其實周賀自己也知道湯與君不喜歡自己,但他就是喜歡黏著湯與君,即使被湯與君用冰涼的鞋尖抵著他的喉結罵他是沒骨頭隨便認主的髒狗時也沒生氣,隻是笑著握住對方的腳踝回答“是。”
周賀發現了走在路上的湯與君,靜靜的湊到他身旁,拿過對方身上沾血的白色外套,聲音平淡:“浴室已經放好水了,湯,你可以去收拾收拾。”
湯與君隨意的瞥他一眼,沒說什麼,隻是點點頭嗯了一聲,示意自己知道了。周賀沒有在意他冷淡的態度,隻是笑笑,對湯與君道:“你今天對我的態度很不一樣,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哦?你說說看,我哪裏對你的態度不一樣了。”湯與君沒看周賀,有些疑惑:“周賀,你是當狗當久了真把我當成你的主人了嗎?”
“……”周賀垂眸笑著,沒說什麼,他抬手握住湯與君的手腕,感覺到對方想把手抽出來,便用了些力,湯與君的的皮膚已經開始泛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