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個公孫升濟,也是個徒有虛名之輩啊!居然容不下一個避禍遼東的漢室後裔,還要如此大動幹戈地四處緝拿劉子謙,當真是利令智昏,糊塗至極!”邴原歎息,對於公孫度的此舉有些不齒。
“敢問此處可是邴根矩先生的家?”門外忽然傳來問話之聲。
邴原聞聲來到門口,看到兩個家丁打扮的漢子規規矩矩地站在門外。
“鄙人便是邴原,不知二位是?”
“邴先生,這裏有我家主人寫給您的書信,看過之後您便知道我們的身份了。”
邴原接過家丁遞來的信,打開仔細看了,說道:“原來是王長史的同窗來訪,不知你家主人現在何處?”
“我家主人半日之後便可抵達城下,煩請先生幫忙尋找一個住處,能夠安頓下幾十口人的。”
“幾十口人?”邴原聽得一愣,想不通韓珩這一行人到底是來遊學還是踏青的。
韓珩的馬車來到遼隊時,已經快到天黑之際,眼看城門就要落下。他拿出蓋有公孫度印章的通行文書,很容易的就帶著李敏和家兵進了城。
邴原見到韓珩和李敏同時到來,多少有些吃驚。李敏在遼東也算公孫度的座上賓,邴原曾經見過幾麵,今日卻見他陪著韓珩一起前來,還以為他與韓珩是好友故交呢。
一番寒暄過後,三人在屋內坐下,李敏於是對邴原說了前幾日自己在酒宴上將公孫度罵成豬頭的事情,一旁的韓珩點頭作證。
邴原聽完之後,不由得一臉苦笑,說道:“居然又是一個得罪了公孫度的家夥!遼東之大,不怕公孫度的人,還真是大有人在啊!”
韓珩心細如發,聽到邴原話語中出現“又是一個得罪了公孫度的家夥”,立即想起臨來遼隊時鮮於輔說過的話,於是笑著問邴原:“聽根矩兄詞語之意,似乎已經見過了第一個不怕公孫度的人?”
邴原心頭一緊,知道自己方才言語有失,便掩蓋說道:“我是聽家中書童說城門口貼上了緝拿北海劉政的公文,豈不證明劉政一定將公孫度得罪狠了,所以覺得他是一個不怕公孫度的人。”
韓珩笑眯眯地說:“如果我記得不差的話,那劉政似乎與根矩先生是同鄉,而且交情甚深,當初還是一起來的遼東。”
韓珩這麼一說,就連李敏也微微眯起了眼睛,不知道心裏想些什麼。
邴原見話已說破,於是暢懷大笑,說道:“雖然這是第一次見到子佩,可我還是要佩服你的直覺。不錯,那劉政如今便是藏在我的家中!隻要有我邴原在,我便不會讓別人傷害到他!”
韓珩也跟著笑,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遞給邴原,說道:“根矩兄千萬莫要懷疑在下的來意,等你看完這封信後,就明白了。”
邴原一陣無語,心想不到半天的時間,就收到兩封信,似乎送信人的說辭還差不多,真是故弄玄虛。
在韓珩和朱敏的目光注視下,邴原仔細看著書信,漸漸的臉上變了顏色,額頭上甚至有汗珠往外滲出。
“你家公子難道會未卜先知之術麼?他是如何知道我私藏了劉政?”看完信後,邴原一臉驚駭地看著韓珩。
韓珩非常不負責任的搖搖頭,說道:“實不相瞞,若非此信是公子親筆所書,到現在我也不敢相信他能在兩個月前就知道千裏之外數月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邴原拍拍額頭,無奈地說道:“好吧,既然一切都在劉公子所料之中,你也該讓那位神秘的鮮於都尉現身了吧?”
“根矩兄何必急於此時?還是先請劉先生出來一見,我這裏還有一封書信是公子寫給他的。”
“什麼?劉公子還給劉先生寫了書信?”原本還在懷疑韓珩假冒了劉和寫信的邴原,有些吃驚地說道。
“嗬嗬,待會見到劉先生,我自然會拿出來的。”
邴原一陣鬱悶,於是帶著韓珩與朱敏來到後院一間柴房,然後讓人打開房門,結果看到裏麵一位士人正在昏黃的油燈下讀書。
邴原不急著向一臉吃驚的劉政介紹來客,而是轉頭對韓珩說道:“這下可以讓鮮於都尉現身了吧?”
沒想到韓珩繼續搖頭,說道:“根矩兄還在打埋伏呢?怎麼不見太史子義呢?我家公子還有一封信是寫給他的!”
邴原當場石化,差點一頭栽倒。
尼瑪,能不能不要這麼嚇人?還有完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