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生老
時間剛過正午時分，烈日依然炙烤著大地，空氣中的小蟲子躁動的飛行著，宣泄著自己的不滿。
波瀾帝國，聖元村中心的廣場。
雖然剛剛吃完午飯，但城裏來的煉器師公開收徒，這種新聞在這個小山村可不常發生。
凡是不需要幹活兒的村民，紛紛聚集在村中的廣場上，等待著老煉器師的到來。
就連村中最顯赫的趙家，也在家主趙普的帶領下趕到了廣場。
趙家一眾人，趙牧儼然正在其中，站在了隊伍的第二排，神態和往常一樣囂張跋扈，隻不過因為家主在，或多或少有所收斂。
“青兒，你真的要參加他的測試麼？”趙家隊伍的最前沿，一個麵目嚴謹的中年人側頭像旁邊一位青衣少女問道，此人正是趙家的家主“趙普”。
“嗯。”少女未假思索，輕聲答道。
此女乃是趙家的大小姐，趙普的親生女兒，名曰“青兒”。看樣子不過十六七的年華，眉眼清澈，玉肌透粉，端的是一位美女。
聽到少女的回答，趙普雙眉微蹙，略帶不滿的低聲說道“青兒你可想清楚，雖然他是一位煉器師，但以我剛剛突破的大幻獸師身份，隻要跟他私下聊上兩句，並許以一些好處，未嚐不能讓他收你為徒，何必來參與他的什麼‘測試’平白的失掉了我趙家的麵子。”
“不一樣的”少女搖了搖頭道，壓低了聲音說道“他就是‘月朗城’煉器師公會的首席煉器師‘生老’，據說已經是半隻腳踏入‘大煉器師’的天才煉器王！”
“哦？”趙普一聽到他說大煉器師，瞬間來了興致“那你是怎麼認出他的？”
趙青兒正了正衣服說道“一個月前我不是去了一次月朗城麼，當時就想去拜訪這位大師。可當我到達這位大師府邸的時候，卻適逢他老人家出了遠門，他家的家奴告訴我他此行是去雲遊收徒。其中我就看到了這位大師的畫像。前兩天這位大師來到這個小村，我辨認出他正是生老。”
“原來是這樣”趙普正色道“如果他真的是如你所說，半隻腳踏入大煉器師的人物，我趙家的確不宜輕易唐突，青兒，你的選擇是對的。”
片刻過後，一個灰衣長袍的老者緩緩走上石台，沒錯，此人正是生老。
和昨天一樣，生老語氣清淡，絲毫不著感情色彩的聲音響了起來。“各位，今天是我來到這裏的第三天，也就是最後一天了，繼續給三個適齡青年測試，我再重申一遍要求，我需要二十歲以下天資聰慧的，二者任何一條不滿足，咱們不要互相浪費時間。好，現在可以開始了。”
生老並不廢話，開門見山，將昨天的水晶球放了出來。然後退至一旁，半眯著眼睛靜靜等待著。台下眾人紛紛開始議論了起來。
“我來試試！”一個充滿自信的聲音喊了出來，眾人扭頭尋找，聲音來自趙家方向。
定睛看去，喊出這一句的竟然是——趙牧！
看到眾人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趙牧不禁有些洋洋得意，於是擺著八字橫步，緩緩走上高台。
“小牧？他做什麼去了？”台下的趙青兒一臉迷茫，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先自己一步上去測試了。
“哦？恐怕他是為了給你試水罷。”一旁的趙普接過了話茬，原本嚴肅的神態浮現出幾絲溫馨“看來你這個弟弟雖然頑劣，但對你，還真的是維護的緊啊”
一旁的趙青兒沒有繼續答話，隻是定睛看著趙牧，心下暗暗歡喜不提。
台上，趙牧已經俯身將手貼上了水晶球，眼神微露緊張，顯然他也並非表麵上那麼風輕雲淡。
為了獲得一次被眾人矚目，被爹爹和姐姐關注的機會，趙牧站出來做這個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可其實他一站起來就後悔了，如果測試的結果不理想，甚至比昨天那個孤兒蕭辰的“六”還要低，那豈不是說明自己壓根兒就是個蠢材麼？父親和姐姐會更認為自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自己也會淪為家族中近一段時間的風評笑柄。
說實話，趙牧還真是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水晶球上緩緩出現一個“一”不一會兒，就變成了“二”並且緩慢的遞增著。
時間一分一麵的過去，眾人盯著水晶球上麵的數字，目不轉睛。
“五”
此時的數字已經上升的慢了起來，而趙牧的臉上也出現了大滴的汗液，顯然，是緊張造成的。
“六”
已經跟昨天的蕭辰一樣的精神力了，看數字的上升速度好像已經停住了。
怎麼會這樣？趙牧不甘心，他覺得自己堂堂的趙家公子，怎麼可能跟一個孤兒一樣的資質呢？眼看水晶的光芒漸漸淡了下來，趙牧眼角厲色一閃，咬著牙使勁的按住水晶。
突然，水晶上的數字又動了一下“七”！！
全場躁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