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燈下,一道黑影飛速掠過,手中一把水果刀吐露鋒芒,似是太急,一隻運動鞋已不見了蹤跡,也許是速度太快,她並未注意到腳下三三兩兩的羽毛……
“啊!”一個東西將齊芷淮絆倒,手中的水果刀飛出與三米遠的廢棄鋼管撞在一起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破破爛爛的鋼管上已蒙上了一層灰,可還是倒映著不遠處顫抖的身體和她臉上的汙漬。齊芷淮支撐著抬起頭看望向身後,不可置信!
隻見,早在幾裏外不知何時被跑掉的運動鞋正歪歪扭扭的躺在路邊,每一處細節都透露著詭異。
此時的齊芷淮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風采,稚嫩的麵龐透露恐懼。白皙的皮膚被泥土玷汙,灰褐色運動服上沾滿了不知名血跡。手上粘粘的觸感與四周怪異的氣味不斷刺激著她的神經。低頭望去,一股暗紅色的液體從身後巨大箱子後流出。
“噠,噠,噠…”高跟鞋聲從遠處傳來,一道聲音響起:“是誰?”這聲音可謂是嬌中帶著幾分妖,柔中夾著幾分媚,乍一聽似那黃鶯出穀,鳶啼鳳鳴,清脆嘹亮卻又婉轉柔和。
齊芷淮緊張望去,映入眼簾,是一道絕美的身影,傾城的容顏被輕紗遮住一半,露出勾人的眼,她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夢繞。長發似墨,隻用一隻珠釵隨意盤起,酒紅色的旗袍在一片漆黑下分外明顯。
想必這女子一定讓無數人淪陷吧。
這女子並未離去,隻是用魅惑眾生的聲音淡淡開口:“真的是藕斷絲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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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擠進房間在每一處角落留下奪目的痕跡 。天藍色的小床上,一雙白皙的小手將被子掀開,齊芷淮從床上一頭坐起。她的額頭和鼻翼兩側還有一層薄汗,眼角卻藏著晶瑩的淚珠。
亦或是在被子裏悶了一晚上,也也許是因為這熟悉的夢,她正大口呼吸企圖壓下心中的複雜。
“怎麼回事啊……怎麼又夢到她了…她到底是啥誰?”齊芷淮清冷的麵龐上滿是不解眼底的一小片清灰反應出她昨晚並不安穩的睡眠。
陽光打在齊芷淮的身上,仿佛她的每一根發絲都發著暖光。睫毛下的陰影遮住了齊芷淮眼底的情緒,也許是噩夢在作怪吧,明明知道她的恐懼卻仍用夢魘對她百般折磨。齊芷淮靜靜的想著,目光卻下意識轉向了手腕。
那是一個手鏈,不過模樣卻像是不明樹種的枝條隻不過是酒紅色的,其上還有小小的暗紅色花紋,話說這花紋也是挺奇特的,就像羽毛,看起來輕柔無比。手鏈有點長繞了齊芷淮纖細的手腕足足三圈,但說實話,齊芷淮自己也對這手鏈的來曆說不清道不明。
似乎是兩年前,一場事故後它就一直戴在手上了,聽警察說,應該是救她的人給她戴上的。也許是心理作用吧,總覺得在這之後不說事事都順心,起碼不像原來一樣處處碰壁了,齊芷淮自認為自己是不會相信沒有科學依據的一切事情的,但是既然對自己沒有影響又看著舒心,那何樂而不為呢?
(咳咳,絕對不是因為它顯白搭衣服也好看~)
直到在床上坐了五分鍾,齊芷淮才揉揉朦朧睡眼,抬手擋住了溢進眼裏的晨光,角落裏,兩株向日葵麵麵相覷,落地窗邊的茉莉花叢也散著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