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戰馬一跑了起來,在短短時間內就跑出了十多裏路。
前麵的官道兩邊都是山,其中左側的山地比較陡峭,而右邊的山則平緩。這地方對建虜來說很熟悉,每次從盛京出征都會經過這裏。因此生性謹慎的建虜會抬頭掃一眼兩側的山,而其他建虜則根本看都不看,直接盯著前麵的明軍後背。
幾千騎軍的奔跑,使得蹄聲隆隆,聲震四方。山上不時飛起群鳥,往遠處逃去。這讓那些謹慎的建虜為之放心,有鳥便說明沒人。
忽然,前麵的明軍好像遇到了什麼障礙,猶如是水遇礁石,分兩邊跑過,並且速度都有降低。
建虜一見,“嗷嗷”地叫了起來,紛紛抽出自己的兵器,準備廝殺。
碩托心中卻忽然感覺有點不對,道路的中間怎麼會有障礙了。這條路自己也經常走,平整的很,又寬又好走。
更為關鍵的是,那些明軍的前隊看樣子,是在收馬勢,想是要停下來。這從那杠“盧”字旗的行動上就能很清晰地分辨出來。
碩托越想越不對,連忙舉手想把隊伍暫停住。
碩托手下的老兵也覺得不對,看到碩托的手勢,也想停下來。可豪格被他落下,正拚了命地追趕,生怕功勞被他占了。領著少年兵催馬衝上來,根本就不是他們想停就能停住的。
碩托被動地繼續騎馬前行,因為速度的放低,此時已被豪格追上。
豪格眼看著越過碩托,當即看著他輕蔑一笑,到底還是少年郎的體力充沛。老了吧,不行了吧!
可還沒等他得意地轉過頭,他就發現碩托看向前麵的臉忽然一下變得慘白。
這臉色絕對不是因為怕自己領先,要搶了功勞的臉色,而是對死的恐懼。
豪格一得出這個結論,當場就嚇了自己一跳。他知道碩托不是怕死之人,不是看到了非常特別的東西是不可能露出如此的神情。
豪格馬上轉頭看向前方,果然看到了讓碩托臉色劇變的罪魁禍首。
隻見前麵的官道上,幾排黑黝黝的炮口對著他們,由一些穿著奇怪服飾的人控製著。
豪格知道要糟,拚命一帶韁繩,把馬往路邊引。
就在這時,響起一陣驚天動地地“轟轟”聲,明軍的火炮開火了。
一顆顆實心鐵蛋就直直地飛向建虜的馬隊,每一顆都收割著無數的建虜性命。誰讓建虜剛好都在官道上,還是最要命的一字長蛇陣。
明軍的火炮都是改進後的佛郎機炮,射速極快,數量又不少,事先合理的排放著,互不影響卻又最大可能的保持了密集度。
那些明軍士卒有條不紊地操作著火炮,仿佛就是在進行平日裏的訓練一般。
而他們麵前的這條路上,人馬被鐵蛋犁過,血肉橫飛,肢體撕裂,他們就好像沒看到。
不少有幸跑在路兩邊的建虜,連忙瘋狂的催馬往邊上躲閃,希望能避開明軍的炮火。
可他們顯然是妄想了,鍾進衛事先布下的陷阱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漏洞,能讓他們安然逃過炮火。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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