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有那麼多的蛀蟲,看來不學學太祖的決心和手段,自己的努力都會白費,誌向就不能實現。
他想到這裏,就不再猶豫,下了決心,當即對侍立在一邊的王承恩道:“大伴,錦衣衛那幾個人,由你東廠去抓了審訊。”
王承恩一聽,暗自高興,連忙答應一聲,就準備去辦事。
東廠抓人,而且抓的是皇帝的內臣,不需要像錦衣衛抓人那麼麻煩,王承恩帶聖旨直接就能去抓人。
沒想他還沒走出殿門,又被崇禎皇帝叫了回來。
原來崇禎皇帝想起鍾進衛說過最好是東廠和錦衣衛平級,不能一方壓倒一方,以免有一方坐大了不能製,都不是好事。
隻聽他對王承恩說道:“從今後一個慣例,東廠單獨的審訊,需錦衣衛派出千戶以上官員旁聽,你可記住了。”
王承恩一聽,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又反應過來,答應一聲,見崇禎皇帝不再另外吩咐,才離去。
他並不是要學魏忠賢,隻是看不慣錦衣衛最近的囂張。不管怎麼樣,兩個差不多職能的部門,也肯定存在競爭關係,現在趁這個機會壓一壓錦衣衛是件開心的事,也僅此而已了。
所以,王承恩對崇禎皇帝的吩咐雖有不滿,卻也沒多大反應。
崇禎皇帝並不是沒腦子的人,暫時不查涉及到的軍中將領,等解決了建虜再說,所以,有關那幾個人的處置就被他暫時擱置了,沒讓東廠或者錦衣衛去抓人。
不知道到時候處置軍中那些將領,會有多大麻煩,崇禎皇帝想著就覺得有點頭大。
剛登基時,雖然那個時候魏忠賢的勢力如rì中天,但自己一點都不慌亂,沉著冷靜,瀟灑自如地被自己處置掉了。現在想起來,都還有點自豪。
但現在,麵對一份份的**供狀,卻有一股懼意,要再三反複的考慮,還沒有把握,有一種有心無力的感覺。是自己不如以前那麼能幹了還是對手比魏忠賢更能以對付?
崇禎皇帝坐在禦座上思考著這個問題,還沒想明白是因為魏忠賢在明,容易對付,貪腐官員在暗,涉及人員太多,很難對付的道理,就被首輔溫體仁打斷了。
崇禎皇帝有點疲憊,按按自己的太陽穴,問傳進來的溫體仁道:“溫卿是有何事找朕?”
“陛下,**一案,所抓官吏太多,現在吏部已無備選官員可用了。”溫體仁這些天也有點cāo勞過多,看著不是那麼jīng神。
崇禎皇帝一聽,顧不得按太陽穴了,有點詫異地問溫體仁道:“那麼多備選的官員都用完了?”
溫體仁苦笑了下,向崇禎皇帝解釋道:“那些備選官員中有許多也有問題,已經被抓進牢裏。而且現在不但官員缺得厲害,吏員缺地更厲害,好幾個衙門,其實已經無法正常處理事務了。”
崇禎皇帝隻覺得腦門又痛了,他又問溫體仁道:“那些在家備考進士的舉人呢,如果有才能就用了吧。”
舉人做官不是沒有,但一般都是七品以下的官員。現在好多空缺的職位都是七品以上的,溫體仁感覺崇禎皇帝是有點病急亂投醫了。
他回答崇禎皇帝道:“陛下,能用到的舉人,都已經補進空缺了。”
崇禎皇帝還不信了,連個做官的人都找不到,他對溫體仁道:“那就從地方上找,邸報傳抄天下,令全國舉人全都入京麵試,過了就補上空缺。”
溫體仁有點無語了,知道崇禎皇帝在賭氣,他勸崇禎皇帝道:“陛下,現在**的名單已經牽扯到地方上了,如果陛下還堅持抓下去的話,怕地方上的官吏都不夠用了。”
崇禎皇帝聽得腦袋一個比兩個大,真得要朕就此收手了麼?
那怎麼處理現在被抓的那些官吏,全部依律入罪?現在已經是個爛攤子了,缺人做事,但又不能把他們都放了吧?不放的話,還有一個可能,他們繼續咬其他人出來,怎麼辦?
是不是咬咬牙把所有供出來的人全部抓了,吏治清明,天下太平得了!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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