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路聽話的閉了嘴，其實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雖然早推斷出肖池這些年在國外過的應該很不愉快，但具體經曆了什麼，肖池從來不說，沈路也猜不到。
可是剛剛，沈路從他那幾句輕描淡寫的描述裏，聽出滿滿的艱辛與痛楚。
怪不得，肖池對肖澤敵意那麼深，不管換誰遭遇這樣的待遇，恐怕也沒辦法勸自己善良了吧。
同樣保持沉默的還有遠處的人影，沈路餘光掃過，終於注意到他。
“長生你終於醒了。”
沈路站了起來，“快來吃飯。”
長生在被他發現的瞬間似乎才回過神來，他腳步向後退了退，“我，我還不太餓……”
肖池回頭望向長生，在對視的一瞬間，長生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下了頭。
沈路走過去拉住長生，“怎麼能不餓？你昨天中午吃完飯就再沒有吃東西，趕緊坐下，我給你盛粥。”
長生被按在餐椅上，抬頭看了肖池一眼，立刻慌亂地移開了目光。
肖池本想問問長生身體怎麼樣了，但看到他躲閃的眼神，終於回想起之前二人發生的一切。
百花穀，深夜裏，那團搖曳的火光中，枝繁葉茂的大樹下……
肖池倏地站起身來，逃一樣的離開餐廳，“我吃飽了，你們吃吧！”
沈路端著粥碗從廚房出來，衝他身後喊，“哎，怎麼走了？話還沒說完呢！”
看著肖池頭也不回地背影，沈路搖搖頭，自言自語道：“好不容易今天肯說這麼多，怎麼又走了？”
說完才想起長生還在一旁，沈路連忙將粥放在長生麵前，看他臉色不太好，沈路關切地把餅和菜推到長生麵前。
“快吃吧長生，是不是還有些不舒服？吃完了再去休息一會兒。”
“嗯！”
長生低頭悶聲吃飯，直到離開餐廳，再沒多說一句話。
肖池一個人在院子裏發呆，此時已是春末，綠萼的花期將過，新鮮嫩綠的葉子開始逐漸長大，院子裏一片鬱鬱蔥蔥，在六月的清晨裏帶來陣陣寒意。
可肖池不敢回去，他還沒想好該怎麼麵對長生。
說心裏沒有一絲慌亂是騙人的，隻要想起百花穀中發生的一切，肖池就覺得臉頰發熱，心律加快，尤其在他言辭激烈地“糾正”長生關於喜歡的定義之後，二人又肌膚相親的過了一夜……
雖然那時候長發燒了，說不定已經記不清那一夜發生了什麼，可肖池自己卻忘不掉。
為了避免尷尬，肖池隻能盡量躲著長生，從那天開始，白天肖池沒事就去找高月林一起出攤，讓他幫自己留意一些稀有的綠萼品種，晚上一回來，肖池就立即躲回房間，除了吃飯，從不出現在公共區域。
可是沒幾天他就發現，自己根本就不必躲著長生，因為長生好像也在默默地回避著他。
似乎知道他見到自己會不自在，自從那天在餐廳遇見之後，長生就再也沒有在吃飯的時間出現過，等到肖池終於意識到長生也在躲著自己的時候，沈路也發現了不對勁。
“長生最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