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常如二三月,花枝不斷四時春。
春寒料峭的百花鎮上駛來一輛黑色轎車,在經過一條開滿鮮花的蜿蜒小道後,停在一個略顯陳舊的院子門前。
早已蹲在路邊等待已久的男子立即興奮地振臂高呼:“肖池!這裏這裏!
車門一開,穿著黑色風衣的肖池走了出來,看著麵前戴著粉色毛線帽滿臉興奮的男子皺了皺眉:“你這是什麼打扮!”
毛線帽毫沒有介意他,走過來一把摟住他的脖子,肖池高出他許多,這個舉動頗為吃力。
“怎麼的肖家大少,這麼多年不聯係,一個電話就把我打發過來找什麼老宅,還敢嫌棄我……”
肖池被他嘞的氣都快喘不過來,“鬆手沈路,自己多重心裏沒點數嗎?”
沈路不情願地鬆開胳膊,肖池看了看路邊扛著鋤頭經過的行人,在對方怪異的眼神中整了整衣領。
“就是這裏嗎?”肖池看著麵前早已掉漆的院門。
“是啊,我打聽過了,這就是你們肖家老宅,你說的那什麼林叔我也找到了,他一聽說你要回來,激動的提前兩天就回來收拾東西,我……”
“進去吧!”肖池打斷他的喋喋不休不完,抬腳走上台階。
……
“好你個沒良心的!”沈路跟在肖池身後罵道:“我忙前忙後幫你找宅子,還跟個老媽子一樣幫你把行李搬回來,你就這麼對我?”
罵隨罵,還是跟在肖池身後,“你老實說,這兩天把行李扔給我你幹什麼去了?你知道我這可憐社畜沒有車,費多大勁幫你把東西從機場弄來,你個小沒良心的……”
肖池沒有理他,吱呀一聲推開院門。
離開這裏的時候太小,他已經記不得院中這棟三層別墅是不是自己兒時的家。
滿園荒草萋萋,跟院外百花盛開的景象形成鮮明對比。
這裏似乎是被封印的世界。
“小池。”一聲熟悉的呼喚把肖池拉了回來。
別墅門口站著記憶中這個家裏唯一給過自己溫暖的人。
肖池還記得,在父母日複一日的爭吵中,是林叔捂住他的眼睛和耳朵,帶他去後花園玩耍。
可院子這麼空曠,即使很遠,肖池依然會聽到暴躁的、尖叫的、撕裂的喊叫聲。
肖池看著早已花白了頭發的老人,壓下心中的激動,動了動雙唇:“林叔。”
看他清冷疏離的樣子,林叔蒼老的雙眼難掩心疼,歎了口氣推開房門:“時間太趕,大致收拾了一下,小池你先看看哪裏不合適,需要添置什麼,再告訴我。”
沈路跟在肖池身後驚訝道:“怎麼,你還真要住在這裏?”
“是我們。”肖池說完向屋子裏走去。
……
“我為什麼也要陪著你住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啊。”
沈路拽了拽頭上的毛線帽,抱怨道:“雖然咱倆好久沒見,要聚也挑個好地方呀,要不然去回西澤,西大後門那個咱們老去的火鍋店,你不知道,你走之後都沒人陪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