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
清竹突然出聲,我們望去,她看向我,麵龐出現裂痕。
“太吵了,景光。”
“清竹?”
我喃喃,飄上前去。
“你看的見我們?”
我們無法離清竹太遠,無形的絲線牽引著我們跟隨於她,雖在打鬧,卻一直在她的兩米範圍內。
我怔住,並沒有看到zero他們被殺啊,那zero他們……
“太吵了……景光。”
清竹似乎很疲憊,合上了眼。
裂痕更多了,也更深了。
“安靜一會兒……”
“清竹?”
我回頭,班長他們消失了,我茫然的看向她,不敢上前觸碰,無意義的重複著。
“景光啊……”她輕輕的笑了笑,靠在牆上,“真是的,殺你還真是難啊,艱難死了。”
她語無倫次的說著,漸漸透明:“我,是救不了了。救救她吧,我的過去。”
“景光啊……溫柔到過分了。我最後才狠下心來呢。”
“景光,好疼呐……逆轉時間的代價這麼大啊。”
“他們已經回去了,隻剩你了。”
“我還真是笨呐。”
“加油,盡力就好,實在不行,就離開我吧。”
“不要再被殺了……”
“保護好自己。”
“必要的時候,殺了我吧。”
她似乎歎了口氣:“景光,你們的願望實現了呢。”
“太好了……”
“太好了……”
她的頭一點點垂了下去,身形漸漸碎片化。
我呆滯的望著:“清……竹?”
我試圖抓住空中的點點碎片,卻隻是徒勞。
好無用啊,隻能看著。
清竹死了,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兩隻狐……妖?在她死後出現,一黑一白。
“你好,碎片·清竹所喜愛的人。”
白尾狐狸向我行了一禮,神色冷淡,隱隱有些悲傷與無奈,她們的麵容與清竹極像。
“請拉住此世界清竹,直到神明清竹的到來。”
聲音漸漸淡去,我似乎處於一片深海,光漸漸消失了。
當我清醒過來時,我回到了在警校的那段時期。
和鬆田他們彙合,我們決定主動接近清竹。
大概是因為清竹的特殊吧,她的社交欲望不強。
主動的接近並不會起什麼作用,那麼,讓她認為我們具有危險性呢?
不自覺的關注,比起習慣的漠視,成效肯定是不一樣的。
壞心眼的嚇唬了一下清竹,我和四位摯友相視一笑。
計劃通。
至於七墨?我們根本沒見她,甚至對她厭惡至極。
七墨,摯友?
簡直可笑到極點。
七墨早就死了,她根本沒有遇到過清竹。
現在陪在清竹身邊的,隻是一具軀殼,被傳說中的咒靈所占據的軀殼。
清竹……清竹……
因為是被惡意所包裹的情緒實體,所以格外在意善意嗎?
以至於,被七墨所殺時,亳不反抗,隻是呆呆的望著,像個絕望的孩子。
清竹被七墨殺過?
進食的動作停住了,我怎麼會有這種認知?
“hiro?”
zero望過來,擔憂的神色是那麼不真實。
眼前的景色模糊起來,徹骨銘心的疼感遍布全身。
不,不。
那不是咒靈。
占據七墨身體的,和現在企圖占據我身體的,不是咒靈。
那是……
*
剛剛忽然一臉空白表情的景光恢複了常態,他眨了眨眼睛:“我沒事,隻是想到清竹死亡時的場麵了。”
他微垂下頭:“真的很絕望啊,那種感覺。”
“hiro。”降穀零擔憂的搭上諸伏景光的肩膀,其他人也沉默著沒說話。
他們的氣氛與周遭格格不入。
誰都沒有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