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點漸小。
小七拿出手帕將宋琮嘴角邊的血跡給擦除,宋琮一愣,似乎有點不習慣。
“沒事,我自己來吧。”
說完便拿過手帕將嘴角邊的血跡草草擦除。
而後他走到那紅衣女子的屍體旁邊,發現其腰間有一塊腰牌。
“殿下,我來取。”
小七跟了上來,看到宋琮想彎腰取腰牌,便立馬說道。
宋琮看著那個蹲在地上,一襲白色宮服都被泥漬染髒了的小七,又愣住了。
“殿下,這腰牌上有‘寒冥’二字。”
小七將腰牌擦拭遞給了宋琮。
宋琮接過腰牌一看,那塊鐵質腰牌正中刻著玄冥二字,字的上下各有一隻夜叉。
“寒冥,寒冥。”
宋琮拿著腰牌細細思索。
這個寒冥讓他想起了天界的一大教派,玄冥教。
玄冥教,教義是以殺為樂。
教徒多嗜殺,是不折不扣的邪教,莫非這寒冥教是上界玄冥教的分支?
沒有多想,宋琮將那腰牌放進懷中。
這時他轉過身才注意到小七臉上滿是淚水。
“虎湫將軍他……”
小七沒有再說下去。
宋琮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那種窘迫感前所未有。
小七低著頭一味的哭。
她從小跟著宋琮,雖說很多場麵都見過,但是哪裏見過這麼血腥場景,之前一直緊繃著神經,都不敢哭出來,此時所有情緒都湧上心頭。
“別哭了,小七,我們回家。”
小七抬頭,看著這個有點陌生的殿下。
才想起來宋琮洞穿紅衣女子的那一劍。
殿下好像變了。
兩州之行被迫終止,宋琮隻好帶著小七先回到京都。
回到京都之後,宋琮立馬召見了閣老楊嵩。
東宮。
宋琮坐上首看著那個坐在椅子上,年邁的閣老,緩緩說道
“楊閣老,你可知孤這一趟兩州之行看見什麼,聽見什麼,遇見什麼?”
楊嵩聽此心裏“咚”的一聲。
“微臣不知。”
“你當然不知,這一趟兩州之行,孤看見沿途被洪水淹沒的良田,看見被餓死的百姓,看見與官勾結的山匪,看見哀莫大於心死的書生,看見那被貪官汙吏一點點侵蝕的大夏!”
最後一句話,宋琮幾乎是吼著喊出來的。
楊嵩被這一吼,吼得渾身顫抖。
“朝中官員都說你楊閣老唯才是用,我見未必!”
“大夏子民千萬,孤要為他們討個公道!”
“楊嵩!你可知罪?”
宋琮大喝。
楊嵩渾身顫抖,五體投地。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說臣有罪,臣就有罪。”
“你的意思是孤在汙蔑你?”
宋琮眯著眼睛看著那個已經年過七旬的老臣,心中殺意四起。
“臣不敢。”
“這一趟兩州之行,所得匪淺,北涼戰事將起,希望楊閣老還能主持好朝政。”
宋琮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一趟兩州之行,你的罪證我都收集到了,你說救濟糧不是你所為,那是不是你這一脈所為?何況你做過什麼事情自己還不清楚嗎?此刻北涼戰事將起,若是你節外生枝,可別怪我不客氣。
“臣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