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前。
“方丈,父皇可願見我嗎?”
他沙啞的聲音從喉嚨裏發出,方丈搖了搖頭。
此時微風拂過,寺廟前的鬆樹上掉落一隻鬆果。
“陛下叫殿下回去吧。”
那個劍眉星目,一身錦緞的少年大夏太子宋琮聽到這個回答,沒有意外,隻是看向了寺廟深處,許久回過神來,向方丈微微拱手,然後轉身離去。
“殿下慢走。”
方丈便雙手合十,微微躬身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山道上。
那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就那麼站在寺廟前,愣愣地看著那山道,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
突然,一個身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僧衣的和尚走到了方丈旁邊。
方丈向那人微微躬身。
“太子殿下將來會有如陛下般的雄才偉略啊。”
那僧人聽聞此言,眼中難得露出一絲笑意。
以往要走走走停停的山道,今日卻走的十分快,不一會兒靈台寺山腳下,宋琮就坐上了早已等候多時的馬車。
寬大的馬車內,此時早有一個身穿青衫的儒士坐在裏麵,他麵前擺著一張棋盤。
宋琮來到車上坐在了棋盤的對麵。
“殿下,此去依舊如同往常?”
青衫儒士問道。
“先生料事如神,依舊如同往常。”
於是宋琮將靈台寺前發生的一一與青衫儒士講述。
那青衫儒士聽此,笑著搖了搖頭。
“先生這是與此次與以往不同?”
“大不同。”
儒士拿起手邊的一顆黑子,慢慢的完放到了空無一物的棋盤上。
宋琮見此,思考片刻後也拿起一顆白子放上棋盤。
“皇後已去十年,而陛下在這靈台寺裏也有一年有餘,這一年殿下幾乎月月都要來這靈台寺,盡管次次都不得出來相見,但是殿下總要是向方丈問問陛下近況,這麼一聊就得半時辰,再加上來回山路,一往這麼一趟下來都要一個時辰。可今日殿下卻那麼快下來,自然是有不同之處。”
“那麼此次殿下為何那麼快便下山呢?”
宋琮聽此便將自己心中想法一一述說。
“現在我朝情況危機,此時京都還需我回去把控大局,北涼磨刀霍霍,最近幾年來我大夏與北涼摩擦不斷,邊境大戰一觸即發,自上一次將北涼打的落花流水那還是十六年前,這幾年北涼見我朝內患嚴重,天災頻發,上下官吏腐敗貪汙甚多,亟待改革,便愈發得寸進尺,此時若是有一場大勝,便可令北涼忌憚,穩住北方邊境,再徐徐改革。”
宋琮看著棋盤有條不紊地說道。
“這便是不同之處。”
儒士看著眼前不過十六歲的少年,眼中滿是欣賞。
“陛下為何一年前來到這靈台寺?皇後已去,陛下心灰意冷,早已動了淡出紅塵的念頭,但是陛下卻始終牽掛這這天下的臣民,當時殿下尚小,還不懂世事,直到兩年前殿下那一篇策論讓陛下甚喜,於是陛下便開始引導殿下去接觸朝堂,一年不到,殿下進步神速,於是陛下便漸漸將一些權交到殿下手上,其中意味多是想讓殿下抓緊成長起來,不過殿下每月來次,次次刨根問底,陛下都是關門不見,殿下真的不知何意嗎?還是不願接手這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