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倭人現在何處?”
“回殿下,那幫人並沒有告訴草民要去哪裏,不過草民觀察到他們準備了不少禦寒之物,猜測有可能是要往北去。”
北上?莫非是……
“徐德言,今日喚你前來,除了孤好奇你的遭遇之外,其實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
“殿下吩咐。”
“聽說你早些年遊曆南方,去過不少地方?”
徐德言有些不明所以,這位小殿下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不過還是急忙說道:“回殿下,草民不過是為了更好的體會古人文章中所描繪的山川風景、風土人情,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
“那好,孤就派你故地重遊,你也好提前物色一下你和樂昌公主日後的居所。”
徐德言神色一喜,楊儼如此說,證明這件事十拿九穩了。
現在徐德言一心想要逃離這個讓人心生恐懼的地方。
原本以為手握楊儼暗中陷害當朝國公的證據可以衣食無憂,卻不料這是足以致死的催命符。
如今哪怕楊儼信守承諾不殺自己,那楊素若知道自己夫妻倆在其中的動作,也定然不會放過他們。
看來今後要小心再小心了,指不定哪天就挨了一悶棍。
“草民多謝殿下,日後凡有差遣,草民必當躬力親為。”徐德言適時的表了一下忠心。
楊儼看到徐德言如此作態有些想笑,小人物的悲哀啊,曆史上像徐德言這樣的小角色不知凡幾,可到最後史書上連個名字都不曾出現。
對付楊素,本可以用別的法子,之所以選擇徐德言和樂昌公主二人,一來正好適逢其會的碰到了街頭賣鏡的徐德言,二來呢,不過是不痛不癢的惡心一下楊素。
這點小打小鬧根本沒辦法動搖楊素在朝中的根基,對於楊廣更是隻當做一個茶餘飯後的笑談。
不過這卻是楊儼對楊廣出手的第一步,對方的手已經伸到了嶺南,這次被自己給暗中截胡,不出意外的話,明年的南方動亂也肯定會有楊廣的動作。
“你先別高興,這裏有一份名單,另外會給你準備一筆錢財,幾名可供差遣的人手,這些人每天幹了什麼、吃了什麼、見了什麼人、收了什麼東西都要條條件件的列清楚報給孤,聽明白了嗎?”
徐德言接過名單,正準備打開看看要監視哪些人,又猶豫了一下,謹慎的問道:“殿下,敢問這名單裏可都是如越國公楊素一般的人?”
“怎麼?剛才還說但有差遣躬力親為呢,這就怕了?”
看著徐德言那小心翼翼的樣子,楊儼出言調侃道。
徐德言臉色一紅,解釋道:“草民不敢,隻是草民一介布衣,這次對付越國公僥幸不死,可在南方沒有殿下的照拂說不得第二天就曝屍荒野了。草民身死雖小,可若是誤了殿下大事,哪怕草民再死上一萬次也無濟於事啊。”
楊儼宛如第一次認識徐德言一般,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若不是親耳聽見,真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出自徐德言之口。
曆史上關於徐德言的記載很少,隻介紹了其是南朝大詩人徐陵的孫子,後來做了駙馬,進入朝廷做了侍中以及太子舍人。
沒想到真實的徐德言竟然如此的……狗,欺軟怕硬、膽小怯懦,但偏偏又生的頗為俊俏,放在現在來看就是妥妥的渣男,也不知樂昌公主是怎麼挑中他為駙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