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曆山市的夜店一條街,最大最輝煌的那個酒吧裏。
閃爍的燈光,躁動的音樂,舞池裏的人們肆意揮舞著肢體,傾瀉著自己的欲望或煩惱。
外麵的門打開,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人,架著一個黃毛走了進來,旁人要是仔細一看,正是之前被易道揍了兩次的那個黃毛。
幾人沒有理會大廳裏的吵鬧,進門後直奔一個角落走去,在經過幾扇門之後,外麵的吵鬧聲已經被徹底的隔絕開來。
這是一個裝修得非常精致的辦公室,從各種細節上來看當時主人是下了非常大的心思在裏麵的,古色古香,非常有藝術感。
角落裏有一張木質的茶桌,一個身穿唐裝的蒼老身影坐在主位上,給麵前的幾個人泡著茶。
幾個人雖然都穿著便服,但是從身上的細節來看,都是非富即貴的人。
進門以後,其中一個大漢鬆開手,走到唐裝老人旁邊,輕聲說了幾句,老人點點頭,隨意把茶壺裏精貴的茶葉倒出來,一個蒼老但是有力的聲音響起,“放下吧。”
幾個大漢隨手一丟,黃毛直接撲倒在了茶桌旁,連忙爬起身,跪倒在地不斷磕頭求饒。
“我記得……你叫,黃成渝,對嗎?”重新泡上茶水,老人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隨口問道。
“對對對,虎爺饒命啊……我真的沒想這樣……”
“好了,停!”老人一皺眉頭,黃毛,也就是黃成渝趕緊住嘴,隻是依然低頭跪著,老人一抬手,邊上就有人遞過一根雪茄,他點起來抽了一口問道,“小黃啊,我記得,之前城南這一塊的放賬工作,是你負責的。這麼幾年,你也算盡心盡力,但是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今年下半年這幾十萬的虧空,是怎麼來的?”
黃毛聽聞,更用力的磕頭了,頭磕在地板上頓時血肉模糊,他帶著哭腔驚恐說道:“虎爺饒命啊……我是一時鬼迷心竅,偷偷拿了錢去賭,結果輸了好多,後麵想著放幾筆更高的利息把賬平上……但是沒能收上來……我知道錯了……求您饒我一命……饒我一命……我一定為您做牛做馬……”
“我出來混,已經幾十年了……”這名為虎爺的老人,抽著昂貴的雪茄,看著飄散的煙霧裏,眼神迷離,似乎在回憶著什麼珍貴的東西,“當初一起出來打天下的兄弟,到最後隻剩下我一個,中間遇到過不少大事,但是我都安然無恙,小黃,你知道為什麼嗎?”
黃毛沒有回答,依舊磕著頭。
“因為我自始自終,都講究規矩!在這道上混著的人,不講規矩,早晚是要還的!而你,這次壞了規矩。”老人瞥了黃毛一眼,“阿文,你來說,按照規矩,監守自盜者,怎麼辦?”
為首的大漢往前一步,躬身說道:“虎爺,按照幫規,監守自盜,斷雙手。”
“放賬收賬不按規矩呢?”
“不按規矩,鞭五十。”
“那就按規矩辦吧,帶去後麵,別在這丟人現眼。用最好的治療,別死了。”老人重新端起茶壺,給前麵的幾人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