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死與重逢
不論何時,都不必銘記悲痛的過去,仇恨並不那麼沉重,至少,我是無辜的。
任務的確是要出發了,不過於此之前我還要做點準備。
青雄已經描索出了一些\\\"罹甲\\\"變化的門道,雖不夠極致,卻也夠用;
岸散哥罕見地挽上了一副墨鏡,是純黑的;
利庫在出發之前仍在與梓姐對練以提升體術,愛麗倒是清閑,無需在意。
我們整裝後便乘上船出發了,說起來我與梓姐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沒見過麵了,她是別來無恙,我隻微微點點頭便就此別過。
於我們而言,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共同語言,她一心旨在研究\\\"罹災者\\\",也無怪乎她會如此急不可耐了。
岸文同我站立在甲板上眺望向目的地的方向,心中略閃過一絲怛憂便也煙消雲散了。
行程並不遙遠,雖日夜兼程,不過兩天光陰,著陸點很偏僻,寂靜而又遼闊,下船後各自換上作戰服便展開了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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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的焚火蟲們各自捕食著昆蟲,點點星火閃爍。
宛如一股股清爽的風,帶去地上的雜質與肮髒,隻是身躲在陰暗裏的蜘蛛已織好了網,靜待獵物上鉤,但卻未曾想被潦潦灑灑幾點燒將其利器整個焚毀
背後火光大盛,揭示著它巢穴的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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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生動,但卻文稚;
不夠明確,卻夠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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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豔的紅色沾在我的身上,周邊的海獸已被清理幹淨
我雖疑惑卻也沒有再想,其因就是那些海獸的的確確太弱了,這不足以對應我們的戰鬥力
所以這更像是一個陷阱,無所謂,有埋伏的話,就突圍,把他們全殺了便可。
哪怕是與海都的人相遇我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反倒會讓我更願意相信讓已經死了。
\\\"轟\\\"…雙頰…濕潤了…是鮮血,一個個身著海立方體機動裝置的士兵從陰暗的樹林中衝出,四麵八方。
一杆雷槍就在我的身前炸開,無能為力,被迫硬抗一發雷槍以及眼睜睜看看青雄同愛麗被猩熱的火光吞沒,無法可想,我隻是暈了過去,卻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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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疼,欲裂,雙眸一片漆黑,怎麼回事?
試著睜開,卻無力做到,耳畔一直傳來嘶鳴與叫喊,終了,一切散去,歸於平靜,我似乎能動了,但在這其間大概我又昏過去了吧?
眼睛張開,已不是一片黑暗,是鮮紅,一地的猩紅,發生了什麼?
我現在怎麼了?
視線被將要落下的夕陽填滿,在那昏黃的陽光下,一道人影跪坐於地,我爬起身走過去,是岸文哥,毫無鼻息,已逝去了。
眼角劃過血色的淚,我的雙眼已變得血紅,我不知道。
他腹部開著一個大洞,也剩下左臂,雙目閉著,眼角的血色已凝固了,他仍笑著,身上的土地被浸成了猩紅的顏色,記憶突然增加了一段。
:很高的位置,比\\\"罹尾\\\"更加龐大的觸手揮舞著,身旁飛驚過無數士兵,邊戰邊退,身上的血口與裂痕愈加的多了起來。
突的,身體爆出一股血霧,擴散每個兵上,飛在高處的兵忽然失控,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墜著,他們撤退了,身體無法再動了,將懷中護著的我,梓攜同利庫一起放於地麵。
視線漸漸變低,變為平常而又跪倒,坐好,終已是風中殘燭,滅了。
跌跌撞撞,我奔向了我起身的位置,眼中隻剩下已經僅剩下上半身的利庫與已成一具屍體的梓。
一個,也沒能留下,不僅殺了兩個,幾乎全滅。
悲痛,心髒的撕裂,無聲的哭泣著,眼角下了水滴,是淚嗎?
是雨,淋漓的大雨落下,衝刷著,連同那唯一的良知也一並衝去。
一天時間,雨已停了,不隻剩下初升的太陽,還有那一地狼藉的心,整整坐在那裏一天,仰頭時還見到彩虹,那是希望,那是諷刺啊!
多麼悲涼,我收斂起他們的屍體,可憐我的夥伴們甚至未能留下全屍。
回到了來時的船上,船仍是那艘船,不過身躺在各自房間裏的隻是冰冷的物體了,洗滌盡身上的血汙,我換了一身新的衣照睜開了一雙猩紅的眸子實的進入一片潔白的世界,岸文靜靜地坐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