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滿目的殘肢斷臂,所有的建築物都充滿著破敗之感,世界都好像蒙上了層血色,她大口喘著氣,跑,快跑!這一念頭充斥在她的腦海中,忽視腳上黏膩的感覺,她快速的奔跑著,身後有什麼東西在追,而且越靠越近有什麼悄然抓住了她的腳踝,一股力道將她拖走,忽的,她仿佛擁有了兩個視角,飄在空中的她在一旁冷眼旁觀另一個自己慢慢被吞噬。

眼前的世界變得模糊,一個雌雄莫辨的聲音傳來,“隻要你能幫助這個世界,我可以完成你的心願。”

“成交!”她聽到自己這樣回答。

“去吧!沒有時間了,你得結束這亂世......”

猛地從夢中醒來,李清棠睜開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氣,末世,原來的世界變成了末世,直到這一刻她記起了上一世全部的記憶,她生於現代,在30歲坐公司CEO的那一年世界末日到來,在末世掙紮了五年她死於與對家的戰鬥中。

近兩年來她一直做著同一個夢,隨著上一世記憶的蘇醒,隨著離長安越來越近,夢也變得越來越清晰,這一次她終於聽清楚了另一個聲音說的話。

自己來拯救亂世,別開玩笑了,她哪裏有那麼大的能耐,別說現在不是亂世了,就是亂世也她成不了劉邦、曹孟德這樣的人啊。

想什麼呢!也許是剛才的夢的緣故,她現在還有些難受,這個世界雖說落後可是還是有愛她的家人、能吃飽穿暖,末世讓她看到了人性的至暗時刻,她希望永遠不要再出現這樣情況。

“棠兒,又做夢了。”麵前的父親關切的看著自己。

“爹,沒事。”

現在是瑾朝,平康2年秋天,她們在臨川的外祖家收到了在長安的姨母的求救信,信中含糊其辭,外祖不放心,而他們此前一直生活在長安,與是他們一家就先行啟程前往長安,舅舅在冀州跑商,不日便趕來長安與他們會和。

“外麵怎麼如此景象。”李存誌皺眉,喃喃自語。

秋風蕭瑟,李存誌透過馬車的窗戶看向外麵走動的人群,衣著破爛、神情灰敗。

孟妍芝放下手中的賬本,往窗外扭頭,看到窗外景象也是歎氣,“應是幽州戰事嚴重,看這樣災民都要湧到長安了啊!”

“今上登基不過兩年,北地連著戰事、旱災,我們此次去長安,怕是不太平了!”李清棠眼神木木的看向窗外還在想著夢中的事情。

她本名叫徐清棠,從末世穿越而來,成了一個尚在繈褓的小嬰兒,瑾朝正四品安縣伯嫡長子的女兒。

9歲起慢慢恢複了上一世的記憶,也就是在這時,新舊權力交替,瑾朝第三任皇帝繼位,祖父的身體也開始變得不好,後來二房的叔叔被請封為新的安縣伯,祖父也在最後的時刻給李家分了家,舉辦完祖父的葬禮後,她們一家南下投奔外祖父,此次來長安是收到了姨母的求救信。

“砰!”的一聲。

一個人撞到了馬車上,打斷了李清棠的思緒。

“戒備,有土匪!”外麵是踏踏馬蹄的聲音。

馬車停下,外麵傳來短兵相接的聲音。

李清棠掀開布簾往外看去,隻見外麵的人已經打鬥了起來,黃土飛揚,地上已躺了好幾具屍體,這一瞬間她仿佛被拉到的前世。

“快,快下車!”李清棠出聲提醒,即使是才蘇醒了全部的記憶她仍然是要比孟妍芝和李存誌更鎮定些。

三人慌忙下了馬車,孟妍芝拉著二人往後跑,這時,一個土匪反應過來,趁機挾持住了李存誌。

“別動,在動我就殺了他!”

那土匪將刀橫在李存誌的脖子上叫囂。

李存誌霎時僵硬,活了三十六年,他是第一次離死亡這麼近,都不敢大聲喘氣。

眾人見狀,也紛紛停了下來,李家的護衛見自家主子被挾持,更是心急。

正在這時,一護衛將刀刺入那土匪頭領的手臂中,其他護衛見狀忙配合,將那頭領控製住,戰鬥陷入了膠著。

看見李存誌被挾持二人也不跑了,孟妍芝眼眶都是紅的,就要往前去。

李清棠見此情形,心道不好,趕忙拉住了娘親。

“莫急,娘親莫急,心急易亂,您先在這等著,我看看。”

李清棠安慰自己的娘親,她知道越是危急時刻越要冷靜,她娘現在這樣顯然不適合麵對這樣的景象。

見她娘還要拉著她,她拍了拍孟妍芝的手,“沒事的。”

她一步步往前走去,一旁的護衛看到李清棠過來就要製止,“姑娘,這裏危險,快離開!”

李存誌看到女兒過來來心中也是一緊,“阿棠,快回去。”是他太無用了。

李清棠沒有應聲,看向提刀在她父親脖頸上的土匪,麵容怯懦一副擔憂父親的樣子。

“這位大哥,別動氣,有話好好說,你要金銀珠寶都可以的,隻要你放了我父親。”

那土匪有些意動,手下仍沒有放鬆警惕。

她一步步試探著往土匪的方向走,周圍全是刀麵被陽光反射的絲絲冷意,她就這樣慢慢穿過滿是刀鋒的路。

但是看著她步步逼近,“別在過來,在過來我就殺了他”,那土匪手一緊,在李存誌的脖頸上留下一絲血痕,李清棠看到瞳孔一縮。

護衛見狀更是控製住了手中的人。

“好漢,好漢,慢點,別緊張!”

土匪首領被周圍的刀製住是一動也不敢動。

“這位大哥,不如我來換我父親,你看我如此瘦弱還是個女子比我父親更好製服不是嗎?周圍還有這麼多你的兄弟,你還怕什麼呢?”

聲音還帶著絲絲蠱惑的意味。

李清棠試著往前走,見土匪沒有反應猜到他已經意動,一步一步的接近二人。

周圍的護衛眼睛一直注視著她,生怕發生什麼意外。

李存誌也緊張的看向自己的女兒,待李清棠快要走到李存誌身側邊,李清棠看了父親一眼,父女二人交換了眼神。

變故就發生在一瞬間,李清棠拔下自己頭上的簪子跳起來刺進土匪的眼睛,土匪吃痛手中的刀一鬆,李存誌趁機拿下土匪的刀,但是他也沒殺過人,這次出手卻沒能傷到土匪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