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九年,青州城春暖花開,陽光明媚。
一早,夏陽侯府的下人們逐漸忙碌起來。
一縷陽光照射在窗戶旁的粉衣女子身上,頭上插著一支海棠花流蘇發簪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她就是夏陽侯齊有周新納的小妾,俞安首富紀家二小姐紀思,小名為淑姬,也可以喚紀淑姬。
用過早膳後的她,拿著一本書在窗戶旁認真地看著,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這份寧靜。
淑姬在樓上瞟見窗外下麵有一個人影,站在幾盆花前麵喃喃自語。
柳著青正犯著愁:“這已經是我養死的第七十二盆海棠花了。這要是讓周管家知道,自己的身份豈不是要露餡了。”
柳著青看著自己從富春帶回來的海棠花,才過了幾日不到便枯萎了一半,一時竟犯了難。
他本就不會養什麼花,隻是在白胡子老頭那裏見過幾次枯木回春罷了。
淑姬疑惑,這人在幾盆花旁邊說什麼,心中想著旁邊也沒有什麼人啊。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裏?”
柳著青轉頭便看見了一位拿著書的粉色衣袍的女子,倒是沒有看清長得什麼樣子,看這打扮應該是侯爺近日新納的夫人。
“小的,是這夏陽侯府的下人,周管家派我來送幾盆開得正盛的花。”
淑姬放下書,靠在窗戶旁,好奇問:“你叫什麼名字?”
柳著青望著眼前的女子,用上了自己的專用假名:“小的叫江玉城,是從貴陽聘請來的花匠,專門為夏陽侯府打理花草的。”
淑姬看著他旁邊半死不活的花,像是焉了氣一樣,便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男子,感覺一點兒都不像是種花的,哪有人在這麼大的太陽之下都不給花澆水的。
柳著青看著被陽光照耀下的淑姬,感覺極美。
“那你又是誰呢?這麼大的太陽為什麼還要戴著麵紗。”
淑姬回答:“我叫淑姬,是從奉天嫁入侯府的妾室,專門為夏陽侯生兒子的。”
淑姬心裏麵想著應該是這樣的吧,不然夏陽侯娶我幹什麼。
柳著青笑了,哪有人嫁人是專門給別人生兒子的。
夏陽侯好像也不缺急著缺子嗣吧,不然不知道會有多少女人向夏陽侯身上撲,這也確實是他第一次見一個女子這麼直接。
淑姬見這人好生奇怪,為什麼要笑自己:“我也不想帶麵紗,可是淩香跟我說出了內院必須要帶麵紗,不然不讓我出去。”
這時,齊有周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走廊裏,朝淑姬走來滿臉笑意。
“夫人,今日倒是好興致。”
淑姬感覺到齊有周和他身後的幾名副將可能聽見了自己和這花匠之間的對話。
原本自己不在意這些的,但是被齊有周這個當事人聽見,卻莫名的感到有點不好意思。
柳著青看見齊有周便了行禮:“小的,見過侯爺。”
齊有周看向柳著青,覺得麵孔有些麵生:“你來侯府多久了?怎麼都沒有見過你。”
柳著青下意識的低著頭回答,倒不是怕齊有周,因為他常年在外征戰,未必認識自己,怕的是齊有周身邊的幾位副將可能會有認識自己的人。
小的,是新來的,在侯府已有一月有餘。平常都是在府內與莊子上打理打理花草,侯爺事務繁忙,自然與小的見的次數少。”
淑姬做了許久的心裏鬥爭,慢慢地從房門裏摞了出來,盡管她也不想去見齊有周,但是也不能在這麼多的人麵前失了禮數。
齊有周見淑姬來到自己的麵前,便沒有在過多的詢問柳著青。
淑姬緩緩地走向齊有周:“妾身,參見侯爺。”
齊有周扶著淑姬:“夫人,免禮。”
齊有周身後的幾個副將見了淑姬,紛紛都找了幾個借口離開了。
柳著青也早就逃之夭夭了,因為他看見禦史大夫之子陸子慎也來到夏陽侯府。雖說這陸子慎遊手好閑的,但是畢竟都是在奉天的同一片土地上共事,陸子慎怎麼可能不認識自己。
柳著青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淑姬的身上的時候,偷偷地溜了。
齊有周趁著眾人離開,一把抱起淑姬,進了屋裏。
淑姬不明白,為什麼齊有周這麼喜歡抱自己。
齊有周把淑姬放在椅子上,一臉溫柔地看著她。
淑姬被齊有周看得渾身不自在,問出自己內心一直想要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