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斯寒卻搖了搖頭,似乎並不認可周不言的話:“照顧他,從來都不是什麼辛苦的事情。”
看著楚斯寒毫不退讓的模樣,周不言卻笑了:“你倒是還和以前一模一樣,好了,帶著他快回家吧,夜裏冷。”
周不言這樣說,楚斯寒便沒有在餐廳多留,帶著宋澄回了家。
周不言攬著林書禾看著兩個人離開的背影,都有些恍惚,林書禾靠在周不言的懷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不言,這不是我在做夢,對不對?”
“不是,都是真的,我們的孩子回來了。”周不言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有些恍惚。
但是他的眼神很快就清明了起來,眼神當中出現了一些淺淡的怒意,剛剛林書禾已經把宋澄的事情,簡單地和周不言說過,從宋澄的身上,周不言也能看出,恐怕他那邊的那個家庭,並不算有多好。
想明白了這茬事,周不言便蹙了蹙眉,讓人去查宋澄從前的事情。
宋家的事兒鬧得這樣大,周不言都不需要細細往下查,便已經把宋澄的資料拿到了手,而這份資料,周不言越是看下去,臉色就越黑。
看著周不言並不好看的臉色,林書禾意識到,宋澄受過的苦,恐怕比她想象當中的還要多。
林書禾原本想湊過去也去瞧那份資料,但是當目光觸及周不言的手機屏幕的時候,周不言卻把屏幕掐黑了,擺明了就是不想告訴林書禾。
這下林書禾有些不高興地看著周不言。
周不言也很清楚她在想什麼,把人攬在自己懷裏,別人不知道,但是周不言很清楚,自從林書禾當年知道自己沒能保住自己的孩子的時候,險些瘋掉,是周不言衣不解帶地照顧寬慰,在憑借自己良好的教育,林書禾才逐漸接受這個事實。
但她雖然接受,可這些年,她依舊在責怪自己,如果當年小心再小心一點,那個孩子或許也就能平平安安地在他們身邊長大。
可惜沒有如果。
所以林書禾在那家醫院附近租了一個鋪麵,起初的時候,是賣一些糕點,後來她總是看見那些下課的孩子們,便想著讓她的店麵有煙火氣一些,便改成餐廳。
或許是明明當中上天注定,在改完餐廳後不久,宋澄便第一次來她的店裏吃了飯。
那個時候的宋澄總是不高興,有的時候看見她,和她搭話的時候,也能笑一笑,但是那個時候宋澄畢竟年紀還小,笑意實在是太過勉強,更加少年老成。
那個時候,林書禾的目光便有意無意地落在這個孩子的身上,那個時候的她,也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天。
林書禾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嗓音有些哽:“要是……我能早一點把他認出來就好了,我們的孩子,也就不用受那麼多苦。”
周不言頓了頓,垂下了眸子,道:“有愧疚,所以以後便對這個孩子好一些,人總是要向前看的,我想小澄也不願意太提起以前的事情。”
周不言不太會哄人,但是很會哄林書禾,聞言,林書禾也隻能點了點頭。
看著懷裏的人情緒逐漸平複了下來,周不言這才鬆了一口氣,拿著手機發了個消息,便幫著林書禾一起收拾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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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澄怕冷,楚斯寒便把車的暖氣打的很高,宋澄坐在副駕駛上,垂著眸子回顧著這一天,想了好半晌,他突然看向楚斯寒,道:“斯寒哥,我想喝酒。”
他這句話有些突然,但是仔細想想,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現如今宋澄繃緊的那根弦總算放鬆了下來。
楚斯寒想了想,最終還是鬆了口:“隻此一次,我那兒還有一點紅酒。”
楚斯寒的酒都是藏酒,隻是楚斯寒自己本身其實並沒有什麼喝酒的習慣,多時候他放在那邊的酒,也隻是放著,撐死了就是給公司的下屬,讓他們拿去運營人脈。
這樣一來,楚斯寒的酒必然不可能太差,楚斯寒看著,沒有讓宋澄喝得很快,兩個人窩在一起碰杯,但什麼也沒有說。
一杯酒一杯酒下肚,宋澄還是喝醉了,或許從一開始,宋澄就是奔著想喝醉去的,這一次楚斯寒沒有攔,他知道宋澄是在通過這種方法放鬆。
難得一次,便由著宋澄去了。
很快,宋澄軟軟糯糯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斯寒哥,我喝醉了。”
楚斯寒一頓,低低地嗯了一聲,道:“所以,你現在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
宋澄沒動,好像是在反應楚斯寒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突然笑了,他翻身坐在楚斯寒的身上,以一種十分霸道的姿態吻了下去,楚斯寒微微一頓,對宋澄突如其來的動作有些措手不及,隻是下意識地扶住了宋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