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宋澄這邊什麼都沒撈到,現在宋澄死了,如果宋家要對他做什麼,就憑周景淵,他根本對抗不了宋家。
周景淵突然想起什麼一樣,抬頭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宋澄的公司,我知道宋澄公司所有的機密,隻要有我,宋家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吞並……”
“不好意思,你們來不及了。”冷峻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粗暴地打斷了周景淵,病房的門被打開,宋澄通過人群,看清了這個站在病房門口的人。
楚斯寒?
這人冷不丁出現在宋澄的麵前,他還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他們倆可以說得上是相看兩厭了,楚家和宋家原本就算的上是對家,但是因為在同一個生意場上,所以難免有一些接觸,兩個人雖然沒起什麼摩擦,但是關係實在是算不上多好。
再後來,宋澄不在宋家自立門戶後,他們有兩次見麵的機會,但都是商務上的往來,兩個人根本就沒什麼私交。
楚斯寒冷眼看著屋子裏的人,又看向宋澄:“宋澄的公司我已經收購了,人我也要帶走。”
宋父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你什麼意思?”
楚斯寒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宋父,隻是冷著嗓子道:“字麵意思。”
宋澄身上維持生命體係的管子已經撤走,楚斯寒非常輕鬆地抱起了宋澄,再也沒管屋子裏的人是怎麼說的,徑直離開。
也許是因為太好奇楚斯寒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宋澄鬼使神差地跟著楚斯寒離開了,而身後的人,宋澄隻是看了一眼,甚至連一絲多餘的情緒都生不出來了。
於是,他跟著楚斯寒上了車,楚斯寒把他的屍體摟在懷裏,眼底是看不清的幽暗。
宋澄坐在副駕駛上,聽到楚斯寒說:“我記得,你說你想看看海,我帶你去看海好不好?”
宋澄一愣。
他想看海,這已經是他少年時候的夢想了,那個時候年紀小,向往那些美好的東西,再後來宋澄長大了,一門心思都在自己的事業上,雖然去過臨海城市,但是真的沒有好好看過海。
可是,楚斯寒怎麼會記得?
宋澄轉過頭,看到的卻是楚斯寒在他的額頭上落上一吻。
虔誠的一吻。
楚斯寒垂下眸子,眼中滿是宋澄:“放心吧,我都已經安排好了,我陪你一起看海。”
京城是內陸城市,所以楚斯寒開了將近十個小時的車,總算趕到了海城。
總算楚斯寒停在了公路一邊,這附近沒什麼人,楚斯寒重新坐到了後座,再次抱著宋澄,這次,他沒說話,隻是陪著宋澄看了兩個小時的海。
隨後楚斯寒重新坐到駕駛座的時候,宋澄總算感覺到了不對。
“楚斯寒,你要幹嘛?”宋澄嗓子沙啞,他跟著楚斯寒一起坐了十個小時的車都已經疲憊不堪,而楚斯寒那是實打實的一天沒睡!
楚斯寒當然聽不到宋澄的聲音,他眼睛通紅,這麼驕傲的一個人,眼角卻落下一滴淚,將油門踩到最底,車子帶著楚斯寒和宋澄的屍體,連帶著宋澄的靈魂,一起衝下了公路,墜入海底……
傻子,宋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