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水在很小的時候,曾經十分認真的問過他爸媽,他們為什麼要給自己取這麼一個不靠譜的名字?
那時他爸媽微笑著撫摸著他的頭,告訴他是代表著他們希望,溫白水這個人一輩子都是幹幹淨淨的,像白水那樣簡單明了。
現在溫白水已經13歲了,是個大孩子了。可是他坐在一片廢墟中,看著天上飛來飛去的光球,以及護著他的冰冷冷的光屏,對著他爸媽殘缺的屍體說。
“怎麼辦啊?我好像……遇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淚水後知後覺的順著臉頰劃過,他伸手去碰媽媽的臉,卻隻碰到了冰冷冷的光屏。
溫白水就這樣抱膝坐著,坐了不知道多久,等到天上的光球消失,一輛黑色的車開了過來。
幾位西裝革履的黑衣人走了下來,開始有條不紊的收拾周圍的環境。
其中一位大姐姐十分溫柔的走了過來,問他:“小朋友,你沒事吧?”
溫白水在心裏暗歎她好傻,有事的明明是他爸媽,和他有什麼關係?
這個人是不是沒有眼睛?
不過他還是搖了搖頭,回答了她這個問題。
大姐姐伸出手,在她的手指碰到光屏的一瞬間,那光屏便消散了。
“小朋友,你要不要和我們走?”
“我覺得福利院是個好地方。”溫白水搖了搖頭,拒絕了。
“還有,我已經13歲了,不要叫我小朋友。”
大姐姐的麵容上顯然浮現出了一絲詫異,不過她又很快的掩飾了下去,換上了得體的微笑。
“你為什麼不願意跟我們走呢?”
這次溫白水是真真切切的翻了一個白眼:“是你傻還是我傻?我又不認識你,幹嘛跟你走?”
那大姐姐看上去確實是有些急了,但還是不得不耐著性子誘哄他。
奈何溫白水油鹽不進,堅持要守在這等待警察的到來。
這時,另一個黑衣人走了過來,對著大姐姐開口說道:“你還在磨嘰些什麼?一個小孩子,直接打暈帶走不就得了。”
溫白水立即改口:“算了,我想了想,還是跟你們走比較明智,隻不過你們能不能先把我父母安葬了?”
那黑衣人思考了一下說:“行吧,那我們先把他們兩個的屍體帶走,回頭幫你火葬了。”
隨即他轉身就走,嘴裏還小聲的說了一句。
“反正這種屍體也是要處理的,我這也不算違規嘛。”
這種屍體?什麼意思?溫白水沉默了一下,心裏留了一個心眼。
如今爸爸媽媽不在了,他要保護好自己才是。
爸爸媽媽說過,普通人要有基本的自保的意識,在遇到危險時要以自己為先。
所以溫白水乖乖的被那個姐姐牽上了車。就在上車的前一刻,他還在想,這車是不是超載了?
不過當他在上車之後,才發現這裏麵根本不是外麵所看到的小轎車的樣子,打個比方,就是這輛車的後座寬敞的幾乎可以當床睡,懂了吧?
直到現在,溫白水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了一件事情。似乎,好像,自己的生活應該不會那麼簡單明了了。
但是沒關係,是不是普通人與他生活的環境無關。
哪怕生活在刀槍火海,他也可以是普通人。
於是他安心的閉目養神,假裝自己睡著了。
前麵開車的人正在和他旁邊的人竊竊私語。
溫白水耳尖地聽見他們的談話中,好像出現了類似於神明,覺醒血脈之類的話語。
但是,這和他有什麼關係呢?
這輛車行駛的很快,簡直可以稱得上一句飛的太低,但奇跡的是一路上並沒有人對這種行為做出阻攔,交警什麼的,根本沒有出現。
周圍的人都對這輛車視若無睹,仿佛沒有看見似的。
沒過多久,這輛車就來到了一個地下停車場,溫白水被蒙著眼睛領到了一個柔軟的房間內。
他摘下眼罩一看,這間屋子裏堆滿了泰迪熊。無論是牆壁天花板甚至是地板,都是由各種各樣的泰迪熊組成。
溫白水十分放鬆的縮在了一個巨大的泰迪熊懷中,眼睛一直看著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