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坐站樁還在繼續,下午窗外的村民已經少了許多,偶爾有小孩子趴在窗台看一眼,場內的情況卻已經發生了變化,上午陽氣最旺的四個人裏向潤天已經止步不前了,可能是因為前段時間受過傷的緣故。葉闌珊頭頂的陽氣變得越發細長,已頂到了天花板,李飛和蕭祖愈循序漸進不相上下,葉家弟子和紮家弟子頭頂的陽氣最是雄渾,仿佛已經融為了一體,從上麵看去六人頭頂一片白雲籠罩。王鈺清頭頂白光雖然不是最好最強烈,但其中的紫氣越來越明顯,好似木秀於林,在人群中格外顯眼。雪家場下唯一的弟子依然是最弱,其他人倒也是不相上下。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天色漸漸已經黑了,窗外好奇觀望的村民換了一波又一波,這時大人們已經回家開始準備晚飯了,我們在會議室的這些人隻在早上吃了點東西,時間考驗的不僅僅是場下的弟子,也有我們這些在場上待著的人。
十二個小時的靜功已經接近尾聲,場下的局勢已經非常明顯,優秀者還是葉闌珊,王鈺清,李飛,和蕭祖愈四個人,唯一出人意料的是王鈺清身上的紫光和白光已經清晰的區分開了,兩種顏色的光芒層層疊疊相互纏繞,讓人大感驚奇。
“收了吧。”
隨著李家族長一聲令下,場下各位弟子紛紛起身抱拳行禮,隨後各位族長掌事依次輪流對每位弟子做出點評,對於弟子們提出的問題也是詳細解答,最後王家掌事說道:“坐功最是考驗人的心性,心態放好,不要爭強好勝,才能有所建樹。”
王家弟子聽到這話,不免暗自好笑,因為去年王家掌事的堂弟去了趟國外,參加了個什麼餓肚子比賽,在玻璃櫃子裏麵不吃不喝靠著打坐待了46天,雖然贏了那幫老外,但回來後被家裏老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晚上我獨自來到了王掌事的房間,房間裏隻他和王鈺清在,估計其他人都被支出去了,王掌事的房間裏麵同樣是打地鋪,他們兩個正坐在地上不知說些什麼,看到我進來後,王掌事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挨著他坐下,坐下後王掌事說道:“鈺兒,這位是你向師兄,身體不適,咱們爺倆兒幫他看看。”
王鈺清甜甜的笑了一下,點了點頭,隨即盤腿而坐閉上了眼睛,隻呼吸了幾次再睜開時眼白已經有了淡淡的紫色,她隻看了我一眼,便說道:“向師兄左肩上麵的明燈已經滅了。”
我和王掌事同時震驚了一下,因為我們都知道肩頭明燈意味著什麼,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就在人的左右肩膀和頭頂,是人安身立命的根本所在,少了一魂,便是廢人一個了,以後別說修行,就是想平安再活十年,也是一種奢望了。
王掌事摸了摸下巴,“嗬嗬”笑了一下,說道:“凡事有因才有果,所有病症無非也就是經絡不通,和外邪入侵導致,既然是外邪入侵,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向往,你願意跟我們回中原讓家裏老太爺幫你看看嗎?”
我連忙說道:“謝謝師伯,聽從師伯安排。”
和王掌事二人告別後,我走出小樓漫無目的的走著,雖說以前自以為看破了生死離別,但是真的到了這一天的時候,還是感覺心裏茫茫然,忐忑不安,一時間許許多多的人,許許多多的事情湧上心頭,不知為什麼,又想起了今天的比試,仔細想想,確切的說想起的不是比試,而是比試中的葉闌珊和王鈺清,剛想起她們兩個,就聽到遠處的黑暗中有人在談論著什麼,我對別人的隱私不感興趣,正要轉身走時,隱隱約約又聽到“我師傅……葉家師妹……雲雲”,我頓時來了興致,按耐不住好奇心,就運起“龜息法”慢慢靠近,躲到一處牆角,想聽聽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卻聽到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小,正當我聚精會神仔細聽的時候,突然聽到腦後“嗖”的一聲破空之聲,我暗叫不好,想躲開卻已經來不及了,電光火石之間我奮力向前一撲,隻感覺後心一陣劇痛,瞬間昏迷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睜開了眼睛,看樣子我不知被誰送回了房間裏,映入眼簾的是王鈺清那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看到我醒了,她甜甜的一笑,臉上仿佛盛開了一朵海棠花,我剛想開口,王鈺清道:“別動,別說話”,我這才感到身上好幾處地方都插上了銀針,渾身舒坦無比,這時旁邊的向潤天和向峰也圍了過來,卻不知族長去了哪裏,這時王鈺清一根一根的把銀針拔掉收好,轉頭對向潤天和向峰說道:“先這樣吧,讓師兄好好休息吧。”
看到王鈺清出門後,我緩緩閉上了眼睛,回憶著被人襲擊時的情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所以然,沒過多久,族長回來了,詳細問過經過後,族長表示讓我好好休息,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乒乓球大小的鵝卵石放在了我的身邊,看樣子這就是凶器了,鵝卵石的樣子普普通通,隨處可見,讓人疑惑的是,襲擊的人力道再大一點就可以一擊致命,為什麼偏偏收了一點勁道,讓村民把我救回來?想來想去,覺得頭痛欲裂,索性不再思考,等睡一覺第二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