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吳天猛的坐了起來:“爸怎麼樣了?!”
“噓。”臨時挖開的樹洞口,吳母轉過頭小聲的提醒道:“沒事,應該能挺過去的。你小點聲,大家都還在休息。”
“......對不起媽,我好像夢到以前的世界了,有點亂。”吳天趕忙壓低聲音,卻又按耐不住的朝著母親訴說自己的夢境。
“以前的世界啊......”吳母露出懷念的神色:“十年了,其實應該是十八年吧,世界就像一個玻璃瓶掉在地上,碎掉了。”
“我知道的,世界破碎兩年後才更換的時間計數,每天48個小時,白天二十四,夜晚二十四,我也變成植物人足足昏迷了十六年......”吳天有點後悔自己提起以前的世界了。
“沒事的,天天。”吳母看出了吳天的愧疚,趕忙安慰道:“最重要的是我們都還活著,你看,老媽我將近二十年的時間都沒什麼太大的變化,連皺紋都沒有呢,這可是以前所有女人的夢想哦。”
“我以後會一直陪著你們的。”吳天語氣堅定。
這讓他的媽媽感到非常欣慰。
一天一天過去,臨時搭建的營地裏,活下來的人都安靜的待在自己尋找或者搭建的臨時住所中,吳天和母親也一樣,偶爾母親出去尋找可以吃的食物,吳天就負責和另外兩個幸存下來的隊員一起警戒營地四周,等到尋找食物的人員回來後,大家各自分配完食物,又龜縮在住所休息。
雖然沒有人提出來,但是吳母知道,大家都在等,當吳天父親傷勢恢複的時候,就是回歸的時候,回到聚落的最後一道防衛,就是迷陣,如果不知道方法,很有可能會被困在那裏,直到有人幸運的發現你,或者發現你的屍骨,而迷陣的走法,隻有隊長有資格知曉。
吳天躺在樹洞裏,這顆樹很大,直徑足足有三四十米的樣子,母親挖的樹洞很深,但卻沒有挖穿它,洞裏不時的傳來樹木特有的氣味,濕濕的,並不難聞,像這麼粗這麼大的樹在以前可極其稀少,甚至可以說沒有吧,但現在很常見。母親說遇上這種木質比較疏鬆的樹木並不容易,這也是一種運氣。他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釋放自己的感知,數著烈焰和皎月交替的次數,日子就這樣慢慢的過去。
第17個日夜交替後,從樹洞深處傳來了咳嗽,母親一臉激動的從裏麵出來後,當即吩咐吳天做好營地的警覺,然後召集隊員一起外出尋找大量的食物。
剩下的人都激動起來:可以回去了。
吳天心中很擔憂,一個多月沒見到父親了,他到底怎麼樣了。隨即他反應過來,自己又不自覺的套用了以前的二十四小時製。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自己一直在做夢,醒來後卻很快忘得幹幹淨淨。
第三天的時候,吳母帶著人回來了,弄來了許多的吃食,分配了一部分後,吳母拖著一個巨型葉子做成的口袋,就進了樹洞裏麵,隻留下吳天和其他隊員一起守在外麵。
第五天,吳父居然撐著藤矛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