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章 離世(1 / 2)

想到李白有一句詩:生者為過客,死者為歸人。一茬一茬的人出生,又有一茬一茬的人離世。人世間像一個大舞台,空間沒有變,舞台上的演員一直在變。你方唱罷,我方登台,不用急,人生百態終有因果,該來的終究會來,該去的終究會去。在周媚兒62歲時,周父去世,去世之前還在自我愧疚,愧疚當初沒有堅持自己的觀點,結果同意周媚兒和子軒在一起,釀成今日之大禍,讓周媚兒苦一輩子。周媚兒對彌留之際的周父說,女兒很幸福,能得到您全部的愛,對於子軒,我不後悔,如果有來生,我還會這樣選擇,因為我愛他。周父聽完,坦然和清白地走了。

這裏交代一下周生的婚姻:周生老婆叫林曉曉,地道的北京人,從小是學霸,應了那句話,愛不會缺席,隻會遲到。雖然在同一所大學,但是學的專業不一樣,兩人讀研究生時才遇到並且一見鍾情。畢業後,周生見對方父母,對方父母非常滿意,周生把林曉曉帶回家,周媚兒看了也滿意,自然水到渠成,走進婚姻殿堂。婚後不久生一男孩,周父取名周尚。周媚兒對這個孫子也是疼愛有加。過了幾年,林曉曉又生一女孩,周媚兒取名周夏。在周尚未出生之前,李婉華又生一女孩,周父取名周琪。此時周媚兒已經是兒孫滿堂。

現在周媚兒已經讓周生接班,來掌管海隆國際。自己在家靜養,陽光明媚時,躺在二樓陽台的躺椅上曬太陽,眯縫著眼望著前方的空虛,皮膚已經鬆弛下垂,失去光澤,大而明亮的眼睛,已經被眼皮包圍,回憶自己一生的軌跡,她心安理得;俗話說愛恨情仇終有時,她自己也不知道對子軒是恨還是愛,愛也罷恨也好,現在特別想見子軒,想親口問問他,你的罪贖完了嗎?假如贖完了,就回來吧!孩子們已經長大;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之前我去找過你幾次,被拒見,找你幾次是因為有時候我實在抗不著了,當時外界流言蜚語,公司的重擔,家庭的責任,孩子的成長等等,把我壓得喘不過氣,我做到爭取不去找你,可是不找你,我找誰呢?我不是鐵打的,有血有肉,痛的時候隻有深夜在房間裏哭泣,累到極致,都是哭睡著的,我還是挺過來了。恨你的時候想證明給你看,沒有你,我一樣可以。愛你的時候也想證明給你看,我和你一直在一起。都說歲月催人老,我是人老催歲月,歲月流逝越多,離你回來的腳步越近,等到現在沒有你的音訊。最後一次去找你,還是天佑結婚的時候,我想問問你,是否同意天佑的婚事,我拿不定主意,我同意了,怕你有一天回來責怪我,結果你已經離開,至於具體去到哪裏!無人知曉。反正我有一種感覺,你還活著。活著讓我就有期待。

我和天佑每年都去祭奠安靜,擦擦墓碑,送一束鮮花,燒點紙錢,送點水果,也燒很多書,那是她喜歡的,如果她泉下有知,看到天佑被無微不至的照顧,看到天佑的成就,看到天佑幸福的家庭,應該會很欣慰。對了,你的父母也走了,他們的恩愛讓我很羨慕,你父親先走的,你母親守護一夜,第二天也走了。我給他們辦理風光的葬禮,你父親去世之前,對我說,他想不明白你的選擇和堅持。或者要等你以後見到他們,再做交代了。安靜的父母也走了,先你父母而去的,天佑哭得死去活來,他們生前,我一直照顧他們,去世也是我辦的葬禮。生前能做的事情,我全做了。這些不知道你能聽到嗎?我感覺你能聽到。這時彷佛見到子軒一樣,陽光餘輝溫柔地照在周媚兒的臉上,她孩童般地喜悅著,注視著前麵的空虛。孩子們放學後,看到奶奶呆呆地在陽台上,他們圍繞在奶奶身邊,讓奶奶講故事聽,這是周媚兒經常做的事情,周媚兒看著他們天真無邪的眼睛,渴望的眼神。從空虛中回過神來,享受天倫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