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濰看著池莘焦急的模樣,道:
“別找了。不過一個過客,就此作罷吧。”
池莘慢慢收起霧月錄,問道:
“你可認得琴拾?”
任濰挑眉,道:
“真是沒大沒小……代掌門的名字你也敢直接叫,她可是和掌門有差不多地位哦?”
池莘“嘁”了一聲,道:
“那又怎樣?”
任濰搖搖頭,果然是小孩。
他不得不承認池莘在修道上的悟性極高,但即便如此,也不過是一個年僅十二的孩子。
“不過這人突然一下就當上什麼代掌門……也真夠莫名其妙的。”任濰擺手道。
池莘聞言沉默片刻,隨後準備轉身離開。
“去哪兒?”任濰問道。
池莘頭也不回,答:
“去找她問個清楚。”
任濰扶額,心想不愧是餘則遠帶出來的,這股倔勁簡直是一模一樣。
“他走之前來找過我一趟,就是你來接他那次。”任濰道。
池莘停了腳步,似乎是在等他的下文。
“說什麼來著?哎呀我也不太記得清了……似乎是和複仇有關。”
池莘輕笑一聲,道:
“…謝了。”
沒等任濰接話,她便轉身離開了。
複仇?就那個應隋鈺?
她倒是好奇什麼仇能讓他複到被逐出宗門。
……
錦雲殿地處內宗,除了宗內有重大事務時會到殿內商議,平日裏一般不會有人經過。
紅色羅帳被隨意挽起至床邊,鎏金小巧的香爐裏正緩緩升起一縷白煙。
女人白皙的長腿正裸露在外,鮮紅的長裙拖至床尾,正側躺在床榻上。
長殿前,少女穿了一襲白色長裙,紅色的內襯映得她朝氣蓬勃。她蹦蹦跳跳走進了內殿,後停在殿門外輕輕伸手叩門。
“咚咚。”
床榻上的女人動作一頓,在空中稍稍一揮手,殿門便自動打開了。
“看你這副模樣……京城的事,成功了?”女人問道。
少女輕笑一聲,站在床榻外行禮道:
“徒兒梅沁雪,拜見師傅。”
女人聞言起身,道:
“可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琴拾看起來似乎比以往年輕了不少,她用手中的煙鬥輕輕挑起梅沁雪的下巴,道:
“可還記得為師教過你什麼?”
佐芙臉上一副媚笑道:
“自然……徒兒的雙修之術,可是又進幾分……”
窗外樹枝上兩隻小雀正貼在一起交尾,看起來十分親昵。
傍晚。
池莘本來中午就打算上錦雲殿找琴拾,但是還沒走到石階上,就遠遠看見戒律堂的師兄。
池莘記得這人,佐芙和她提起過幾次,似乎是叫……薛稚?
她狐疑地走到石階前,對方果不其然伸手攔人。
“代掌門有令,與師姐琴拾有要事商量,閑雜之人不可上錦雲殿打擾。”他道。
池莘覺得莫名其妙,大中午了還在商量??
不過眼看薛稚一臉嚴肅,便撇撇嘴離開了。
她本來想等薛稚溜號的時候趁機偷摸上去,結果這小子在這一站就是一天。
直到太陽落山了,池莘才鬼鬼祟祟上山去。
等她好不容易爬到錦雲殿前,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池莘一邊暗暗思索著,頭也不抬地向前走。忽然感覺前麵有一股熟悉的氣息,抬頭一看,來人正是佐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