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謀反?!你瘋了??”
佐芙這時候也顧不上疼了,她透過指縫看著眼前熟悉但又陌生的人,眼中滿是驚詫。
“……沒有真龍之氣的人是當不了皇帝的,這也要我提醒你嗎,丞相大人?”
佐千秋沒答,他伸手撫上佐芙的頭頂,淡淡開口道:
“世人不需要一個奄奄一息的真龍天子,我大寧國也不需要。”
佐芙本想開口反駁,但她感覺到覺得靈力被抽走時的痛感越來越強烈,疼得她滿頭大汗;與此同時,體內也升起了另一種不適感,像是要把她體內的什麼東西憑空扯出來一般,令她本能地感到恐懼。
“小芙……你會變成你自己的,像你娘那樣……很快……”佐千秋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隨後更是聲淚俱下地看著她,但語氣中不曾聽出一絲悲傷,反而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喜悅。
話音剛落,佐芙便在恐懼與疼痛中失去了意識,攥緊拳頭的手也脫力垂下。
一盞魂燈悄然出現在佐千秋身旁,他瞥了一眼,道:
“做什麼?現在陣法尚在,你立馬換魂不就成了?”
身旁人一愣,隨後捂嘴笑道:
“丞相大人說的也是,小人這就來。”
先前倒下的梅沁雪此刻竟蘇醒了過來,隻見她足尖輕點,隨後便起身到了低垂著頭的佐芙麵前。
她俯下身,單手抬起佐芙的下巴道:
“從今往後,我就是你……”
——欽天司地牢內。
池莘風風火火趕到欽天司時,霧月一行人正乖巧地待在牢房內等待著佐芙。
池莘:“……”
霧月島先天坐大牢聖體。
她鬆了一口氣,眼見佐芙不在,便開口問道:
“大師姐呢?”
季懷予聞言給她解釋了梅沁雪帶走她的事情,池莘心裏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立馬拿出霧月錄聯係佐芙。但出乎她意料地是,那邊很快就發回了回信。
但她老感覺有些不對勁,那個梅沁雪可不是什麼好人。
不過現在她也顧不上這些,隻對眾人吩咐道:
“現在立馬離開京城,快!”
“那師姐怎麼辦?”江亦辭問道。
池莘眉頭一皺,轉頭就要飛奔去找佐芙,卻被身後人喊住:
“池莘,你又要一個人去冒險?”這是夏璟瑜問的。
“你不能一個人去!要去大家一起去!!”這是江亦辭。
“又想一個人去送死?紀則真君問起來我們怎麼交代?”這是毒舌的季淮予。
“同為霧月弟子,怎可置同門生死於不顧?你我應共同擔責。”夏璟璃也開口勸阻道。
池莘回頭看向眾人,剛剛還坐在地上休息的他們,此刻全都起身整裝待發。
她歎了一口氣。
“服了你們了,那一起去吧。”
池莘其實不是很喜歡和他人有過多的人際聯係,關係越多,舍棄時便越是麻煩。大多時候她覺得自己的人際關係不過是一堆累贅。
但在此刻,她並沒有這種想法。
畢竟她也是霧月弟子。
就這麼想著,一行人兵分兩路,一隊隨她去雍乾宮,一隊去丞相府。
應思弦同池莘交談完後,便消失在了她麵前。此刻,他正站在雍乾宮大殿的暗處,隨時聽候著太後的吩咐。
是夜,雷鳴聲穿插在落雨聲中,一道道驚雷同暴雨交疊,為這清冷的皇宮蒙上了一層異樣的色彩。
寧懸玉聽著不遠處傳來的雷鳴聲,忽然覺得有些欣慰。
或許就這麼死了也好?一了百了,身後事便讓他人評說,一縷孤魂野鬼也再起不能,這大寧也會有新的皇帝。
隻是他可能不能像許諾應長歌期望的那樣好好活著,她會生氣嗎?
他還沒見過他的小阿鈺長大後是什麼樣,這樣死了也可以嗎?
他不知道。
“那個小姑娘什麼來頭?”乾雍宮大殿內,太後坐在龍椅上,漫不經心地端詳著手中的茶盞臉上神情有些不解地向一旁人問道。
應思弦笑了笑,答道:
“不過鼠雀之輩。”
話音剛落,便聽得麵前殿門傳來一聲驚天巨響,少女的身形緩緩從彌漫的塵霧中走出。
池莘單手持劍,一劍劈開了雍乾宮的大門,身後跟著霧月的其他兩名弟子。
太後在震驚和慌亂中一怒,喝道:
“大膽!!私闖朝堂!你想做什麼??!”
但少女聞言隻是輕輕一笑,說道:
“想取你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