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氣笑了,指著他道:
“好!好的很!我看你這一生一世還能守住這個皇位多久!”
隨後便甩袖離去了,留下滿堂吃瓜群眾麵麵相覷。
有了這一出,盡管皇帝再三端起酒杯勸飲,終究卻還是不歡而散。
半晌,寧帝喝得酩酊大醉,被禦前侍衛帶回了雍乾宮。眾人便陸續開始散場。
而池莘在趁人不注意把麵前的菜肴往儲物袋裏裝,等裝完才同眾人一齊離開摘星樓。
“池莘小友!且慢且慢。”
國師從身後叫住了池莘,她轉身,隻見對方笑著走上來搭話。
“國師大人可是還有事?”佐芙問道。
國師點點頭,道:
“對於陛下所說的重華宮妖魔作祟一事,不知池小友作何想法?”
池莘動腦子想了想,這國師應該是在問她打不打算管。
管,就是幫皇帝做事,不管,就是暗中站位太後。
她哪邊都不想選咋辦啊。
於是她反問道:
“國師大人覺得呢?”
國師像是沒料到她會反問,臉上表情僵了一瞬,笑著答道:
“重華宮一事迷點重重,究竟是不是妖魔作祟,還有待探查。明日我會派欽天司的人前去查看,池小友覺得呢?”
很中肯的回答。
池莘笑著點了點頭,道:
“全聽國師大人安排。”
國師也明白池莘這是不打算管了,便不與她多做周旋,說了幾句客套話後便離開了。
池莘真的不管了嗎?答案當然是不可能。
她心裏一堆疑問等著解決呢,好奇寶寶不得到結果怎麼可能睡得著覺。
於是在宮宴提前散場後,池莘趁著大家點長明燈的時間,偷偷摸到了重華宮附近。
但她剛準備翻身上牆,就聽得前方傳來重華宮大門被推開的聲音。
“破!”
熟悉的聲音傳來,池莘聽得一樂,心想國師大人還真是心急。
聽腳步聲,國師應該也是單槍匹馬前來,並沒有帶其他人,池莘在暗暗估量動起手來自己能不能打得過。
她目前金丹後期,而國師的修為……她沒太看出來,那就是在她之上。
池莘撓了撓頭,然後咂了咂嘴。
幹起來就幹起來吧,反正死不了就行。
說一不說二,池莘立馬一個輕功飛上牆頭,悄悄觀察起國師的動作。
隻見國師剛走進重華宮,那怨氣便如同人間蒸發般悉數消失,池莘根本來不及震驚,因為她接下來看到了比怨氣蒸發更離譜的事。
那些怨氣並沒有消失,而是聚攏凝結後幻化成了人形,池莘定睛一看,覺得有些眼熟。
這不是宮女小雪嗎??!
池莘此刻心想白天帶他們參觀皇宮的竟然是一團怨氣,光是想想她都覺得脊背發涼。
“現在還需要這般偽裝麼?”國師問道。
小雪聞言笑了笑,道:
“您說的是。”
隨後池莘就見證了她從一個認識的人變成了另一個認識的人。
熟悉的長發,熟悉的紅衣白裳。
池莘瞪大了眼睛,心裏止不住震驚。
梅沁雪!!!
她竟然沒死?還出現在皇宮?!
池莘摸了摸身側的錦衣劍,死死看著下方的兩人。
當年濰水鎮的事和梅沁雪脫不了幹係,而現在她出現在這裏,又以這樣的方式出場,池莘完全確定她是個邪修了。
池莘皺緊眉頭,看著兩人接下來的動作。
“昨日何人闖入此地?你可看見了?”國師問道。
梅沁雪頷首,輕聲道:
“自然。今日她也去了宮宴,還在您大展身手了呢。”
國師聞言疑惑道:
“池莘?她來重華宮做什麼?”
梅沁雪笑的嫵媚,指尖勾著自己的鬢發說道:
“沒做什麼呀,不過是一劍把皇後娘娘劈成兩半了而已。”
國師聽得額角一抽,道:
“罷了。池小友此舉倒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替我解決了不少麻煩,也省得我與太後再周旋。”
梅沁雪笑了笑,道:
“沒了這皇後,寧帝還能在位多久呢?真是讓人期待。”
國師不知道在張羅什麼,在原先擺放遺像的位置貼下幾張符咒,漠然道:
“天道自有理。”
“寧懸玉…自當血債血償……”
國師說完後起身朝外走去,梅沁雪變回了小雪跟在他身旁。兩人漸行漸遠,隻留下寂靜的重華宮在夜幕中佇立。
池莘沒有選擇立馬進入重華宮,而是就這麼坐在牆頭思考了一下幾人的關係。
首先,國師同寧帝應當是有血仇,但礙於旁人不方便直接動手報仇;然後梅沁雪應該是個看戲的,但不排除她想殺人,所以這倆人應該是聯手要一起對付寧帝。
而太後應該是想自己掌權,但目前還看不出朝廷之中哪些人站隊太後,但估計應該不少。根據剛才國師那句“為我省下不少麻煩”來看,他應該也是暗中站位太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