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駱珣終於敲下最後一個句號。
打開手機,出版社助理的催稿信息已經疊了好多條。
駱珣捏了捏酸軟的肩膀,朝窗外望去,城市的霓虹燈依舊刺的眼睛生疼,臨江的跨橋上車水馬龍。
駱珣為了這本書的最終定稿忙了近兩個月,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她操心了,文檔發送成功,駱珣臥在沙發上長舒一口氣,現在她隻想好好睡上幾天,因為熬夜帶來的疲憊使得駱珣臉色慘白,眼眶也布滿了紅血絲。
“這破工作是一點也不想搞了,駱珣,你可別熬夜了,萬一哪天猝死在家裏,還沒人知道”,空曠的屋子裏,駱珣自言自語的碎碎念。
“叮咚,叮咚”,駱珣像一具喪屍一般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喂,師傅啊,放門口就行,謝謝”,有氣無力的聲音讓電話對麵的外賣師傅猶豫道:“姑娘,你沒事吧?”
“啊,沒事沒事,就是起太早了”
門外的人默默點亮手機,下午14:34。
拖著沉重的身軀走進洗手間,駱珣的表情有些猙獰,“我擦,這誰啊,這麼醜”,被自己驚悚的臉嚇到的駱珣立馬認認真真的刷牙洗臉敷麵膜,中途還順便把門口的外賣提溜進來。
要不是實在餓極了,駱珣是絕對不會起床,點了最愛的砂鍋雞,還特別給商家備注了“超多香菜加加加”,“啊!!太香啦”,駱珣盤腿坐在地毯上,背靠著軟軟的沙發,準備大快朵頤,又想起自己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電子榨菜,“my rose,oh,my rose”,就著《老友記》,駱珣吃完了呃一半的砂鍋雞,看著還剩下的飯,駱珣決定堅決不能浪費糧食,晚飯就是它了,再去超市買點兒水果,完美!
看著天色漸昏,駱珣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出去轉一轉。
洗漱完換個衣服,一件白色的寬體恤加上一條玫紅色的工裝短褲,幸虧腿長個高皮膚白,hold得住,駱珣在鏡子前臭美了幾分鍾才蹦蹦跳跳著出門。
駱珣的180平精裝房買在江邊上,頂層視野開闊,能看得到整個江麵,而駱珣平時的外出散步軌跡也基本上就在江邊的濕地公園,這裏綠化很好,空氣清新,一到午後時間,就有不少人在江邊閑逛,手上的工作忙完後,駱珣出門走在公園的小道上才感覺到生命的美好,一路上駱珣不知道目送了多少遛狗的。
買狗是駱珣近期的一個重要規劃,因此她最近一段時間也在不停的糾結,買什麼狗是個需要慎重抉擇的事情,因此駱珣也在公園裏暗暗觀察著,終於走累了,靠在江邊的白玉石(假的)欄杆上,駱珣才想起自己還要買水果。
濕地公園的入口處每晚都有推著小車擺攤賣水果的,駱珣決定去光顧一下水果攤,最近眼睛不太好,駱珣買了三盒藍莓,外加嗯……一些葡萄,好吧,坦白說駱珣想要買西瓜,但是這個水果攤的西瓜貌似有一些大,看著那能頂自己兩個頭大的西瓜,太重了,駱珣果斷放棄。
買完水果,駱珣還不太想回去,提著裝水果的塑料袋又沿著江邊的小道上散步。
走著走著,鍾樓旁璀璨的虹燈閃瞎了駱珣的眼,這裏什麼時候開了一家酒吧?看著與旁邊古色古香的鍾樓完全不搭的朋克風格酒吧,駱珣承認自己有些好奇了,來都來了,走了這麼遠的的路,好吧,其實不遠,中考的八百米而已,總之,駱珣決定進去微醺一刻。
酒吧的人並不是很多,可能來江邊公園的都是大爺大媽們,駱珣提著水果,手腕有些發酸,索性將水果放在吧台上,懶懶的坐在一邊研究菜單,吧台裏的服務員在她進來後說了一句“歡迎光臨”後就放任駱珣不管了。
“唔,這個服務風格我挺喜歡”,社恐駱珣心裏讚歎道。
終於,駱珣放下菜單,微笑著對吧台服務員說:“來一杯莫斯科騾子”
這個炸裂的名字讓駱珣有些期待。
在等待著自己的“莫斯科騾子”的期間,駱珣好奇地打量著這間酒吧,和外型差不多都是機械朋克風格,一種常人不敢輕易踏進的風格,沙發座椅的扶手靠背都是機械風,駱珣通常將這種風格命名為“不可定義但狂亂的時尚感”,吧台的右手邊擺放了一個古舊的小型蒸汽機擺件,擺件很精致,輪齒的“啪嗒”轉動聲,還有蒸汽機頂極為仿真的水汽也在“噗噗”的冒著煙。
在駱珣仔細觀察著這個蒸汽擺件時,又進來了一行人,接近黃昏的酒吧室內並沒有開啟炫酷的鎂光燈,純靠窗外夕陽的打光和室內微弱的暖光色壁燈。準確的來說,進來的是三個男的,駱珣有著作為一個作者的職業病,喜歡觀察人和環境。
她不動聲色的用餘光觀察著,兩個個子稍高,目測180以上,其中一個背著一個巨大的琴盒,身材薄弱,比較年輕,另一個年齡就比較大了,應該和自己差不多,二十七八,稍矮的那個年齡就更小了,看著像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