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夏十八歲了,他應征入伍,成為了一名光榮的軍人。
此刻他正坐在搖搖晃晃的大巴車上,趕在去軍營的路上。
發小林九豐,聽說他要參軍,也舍了學業跟著一起來了。其實根本原因還是他不願意上學了。
因為林家實力背景不差,所以也就批準了他說舍不得代夏要去參軍的事。兩年後把他叫回來繼承家業就行。
“哎,代小夏,你說我們還要走多久?”
林九豐帶著的軍帽歪歪斜斜,他傾了傾身子,在代夏耳邊低聲問道。
代夏闔著眼睛想也不想的回道:“二十七分鍾。”
根據他們的出發點到軍營的距離,此前已行駛的時間以及現下大巴車行駛的速度,代夏判斷得出了結論。
他睜開眼睛瞥了林九豐一眼,烏黑的眸子裏平淡如水,又說:“你第三次問這個問題了。”
林九豐表情訕訕。“我手機不是關機了嗎?太無聊了。”他討好的笑了笑,“要不你把你手機給我玩一下?”
代夏垂下眼睛,從口袋裏拿出手機遞給林九豐,語氣淡淡道:“把你帽子戴好。”
林九豐接過手機,又聽到代夏的要求,連忙正了正軍帽笑道:“謝了,代小夏!沒白認你這個兄弟。”
“嗯。”代夏應了一聲,再度合上了眼。
林九豐拿到了手機,心滿意足了,也不再打擾代夏。
大巴車繼續晃晃悠悠地前行。
代夏忽然睜開眼睛,表情微微下沉。他拍了拍旁邊睡著了的林九豐。那家夥沒醒,睡得很安穩。他的手機還被林九豐抓在手裏,抓的死緊。
“二十七分鍾……到了。”代夏低聲喃喃道。
他環視車內,發現除了他和司機,其他的人都已經睡熟了,他望向大巴車的窗口,眼前仍然是正在後退的樹木。
現在才是上午9點多,大家竟然都睡了?
代夏直覺事情有點不對勁,他站起身,走到前排,拍了拍司機的肩膀。
一顆頭顱卻猛然掉了下來。
代夏驚覺的後退了一步,看著鮮血四處噴濺,司機無頭的身體靠在座椅上,握著方向盤的手仍在動著。
他的心髒劇烈的跳動了起來,耳畔十分寂靜,隻有車上人們的呼吸聲交錯。氣氛變得有些詭異了。
代夏深吸了口氣,有些驚慌。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個剛滿十八歲的少年,從小到大沒見過幾回死人,何況是這種鮮血狂噴的情況。
……司機的頭還落在他的腳邊,沒有合眼。
代夏捏了捏拳頭,另一隻手放在腰間院長給他的軍刀上,警惕著四周。
現在的情況不允許他保持驚慌的心態,所以他很快平複下了自己的心情。等待著某事的發生。
“念力蛛,可意念控物。”一個聲音忽然響起,代夏抬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後排的青年睜開雙眼,琥珀色的眸子裏閃過一道玄妙的符文。他從座位上站起來,徑直走向了代夏。
青年朝代夏微笑,伸出一隻手說:“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沈沉,是【狩獵者】。”
代夏的手輕輕摩挲軍刀,沒伸出手,隻回道:“代夏。”
沈沉見狀也不介意,隻是微微一笑,收回了自己的手,眼神憐憫的望向司機的頭,彎腰替他合上眼睛。
“這世上有很多離奇古怪的事,不知情的人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稀裏糊塗的丟了性命。”
沈沉聳了聳肩。
“而有些人天生就會進入到另一個世界。”
他雙眼裏再次閃過一道符文,麵色有些凝重。
“不過很可惜現在沒有時間和你多說了。【它】來了。”
“它?”代夏無法理解,擰了擰眉問道。
“詭秘、神秘、鬼怪、妖……隨便你怎麼稱呼。不過我們一般稱它為——【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