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已深秋,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醒來得不早,但這個時候,曾浩已經洗漱完畢,用親吻的方式嚐試喚醒唐韻了。曾浩骨子裏是個極浪漫的人,他固執地覺得早安吻是開啟美好一天的神聖儀式;而唐韻並不喜歡口腔細菌發酵了一夜的味道,連帶著不喜歡這件事。但曾浩並未放棄自己的浪漫主義,他會比唐韻早一些起床,躡手躡腳地洗漱、刷牙,再返回床上用清涼的薄荷味道試探著接觸唐韻的嘴唇,再用這樣的味道填滿她整個口腔。今日也是如此。
唐韻迷迷糊糊中感受到一股清涼味道侵入自己的口腔,她發出“嗚嗚”的聲音,曾浩淺嚐輒止,並沒加深這個吻,也沒有進行其他行動的計劃。他隻想叫醒她,而後一起旅行。
在唐韻洗漱收拾的時候,曾浩已經在小程序上訂好麥當勞早餐。他就是這樣細心的一個人,時間安排的嚴絲合縫,滴水不漏。等到他們下樓經過麥當勞,就可以拿著早餐出發了。
唐韻和曾浩手牽手走在街上,天邊還未升起太陽,她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麼早的天空了,天色有點朦朧,一切好像都還沒有蘇醒,隻有巷子裏零星的幾聲叫賣像催促人們離開溫暖被窩的鬧鍾。今天也是一番別樣的體驗呢。深秋的天氣還有些冷,曾浩穿了一件H牌的黑色長款風衣,搭配著休閑款的牛仔褲,特地穿了戶外運動鞋;唐韻也是同樣的打扮。不同的是,唐韻手裏隻提著熱氣騰騰的早餐,曾浩雙肩背著背包,手裏提著一隻行李箱。外人一看就知道他倆是親密無間的熱戀情侶。
唐韻一到秋冬季節,就會手腳冰涼。曾浩用熱乎乎的大手牽著她的小手,試圖將自己的體溫傳遞給她。唐韻突然生出一絲調皮的心思,她掙脫開曾浩的手,徑自把手伸到曾浩腰間的口袋裏。曾浩很樂意她這樣做,可下一秒就後悔允許她這樣做了——唐韻用不輕不重的力氣在他腰間的軟肉上掐了一把,並且用壞笑的眼神看著他。其實算不上疼,隻是這個力道讓他想起了深夜裏的某個時刻。曾浩是內斂的人,不會在街上大叫表示驚嚇,他眼神示意唐韻停下,可唐韻自有想法,又摸了幾把才罷休。她像撣灰塵一樣甩甩手,並有了“嗯,手感不錯”的發言。曾浩難得看到她這一麵,感到很新奇,便又笑了。
排隊過安檢的時候,一位年邁的老人顫顫巍巍,看上去很不熟悉刷身份證通過的流程。他背著破舊的袋子東張西望,像在尋求幫助,卻不知道選擇匆忙行走人群的誰。曾浩很細心,發現了他的窘迫和無助。
曾浩走上前去主動搭話,得知老人是進城看望逢年過節才能見麵的兒子,這是他第一次乘動車。曾浩便一步步告訴他怎麼做,還提醒他有不懂的事情可以找工作人員幫忙。不遠處,唐韻看著熱心腸的男友,心裏突然想到了“醫者父母心”這句話,他早已經把心理醫生的素養刻進骨子裏;換句話說,他本來就是內心善良的人,才能做好心理醫生。唐韻也很感慨,她愛的是一個本來就很好的人,這種好,不隻是對她自己,更是對每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