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隱道 改版
萬宮勻順著樓梯往上爬,狹窄的空間裏,昏暗的燈光下,萬宮勻駐足在一個堆滿垃圾的門前。
推開門,撲鼻而來是酒精和香煙摻雜的味道,令人作嘔。
萬宮勻踢開腳下的啤酒瓶,表情有些僵硬,捏著鼻子向前走。
煙霧繚繞中,她看到一個人癱坐在沙發裏,一手拿著煙,一手拿著啤酒。
“精衛,我有件事情想……”萬宮勻開口,卻被精衛打斷。
“滾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算盤……害死我弟弟的是你們……現在要我幫助的還是你們!……時嘉興來了你們沒辦法了是吧!哈哈哈!”精衛笑的有點癲狂。
自從精衛失去了弟弟,心裏唯一的執念就是滅了安必誠,現在,安必誠被他殺死了,安基幫散了大半,精衛本以為自己會灑脫一點,但心裏的傷痛卻始終不減,每天隻能靠酒精度日。
勻佇立良久,什麼都沒再說,低下頭,表情猙獰,但很快又恢複平靜。
不知是站累了還是味道太大無法呼吸,勻走了出來,她看了看街上幾乎百米就會有一個站崗的黑色西裝男子,又回頭看了看樓上,強忍著衝動,鑽進早已等候多時的轎車。
車上的司機與外麵站崗的人一樣穿著黑色西裝,轉頭對萬宮勻說:“興哥讓我傳話,說不必急於一時,再等等。”
萬宮勻問:“這件事別的人知道嗎?”
“隻有您、我還有興哥知道。”
裝修略顯高級的學校禮堂內,校長在眾記者、學生、老師前激情的講話:“下麵我要隆重介紹一下時嘉興總裁,時總裁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先生,據我所知,在他成名前,他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白領,而因為他的勤奮能幹,他很快晉升。正是這份經曆使他有資格成為總裁,也正是這份經曆使他的公司成為世界五百強!……讓我們再次感謝時嘉興總裁的無私奉獻,為本校捐款。下麵有請時嘉興總裁來講幾句。”
下台時,女校長還不忘給時嘉興拋一個媚眼。
“感謝各位,我很榮幸站在這裏……”一身白色西裝的時嘉興站在台上講著不知道講過多少遍的稿子。
但就這樣毫無亮點的演講,甚至說聽了讓人犯困的演講卻可以讓記者寫的飛起,照相機的快門聲達到了驚人的五百下每秒。
後來,據不完全統計,那不足十分鍾的演講令記者按爆了不下二十個可憐的照相機。
枯燥的演講終於結束,眾人陸續退出。
“林隱道那件事處理得怎麼樣了。”時嘉興問秘書。
“證據依然沒有找到,沒什麼進展。”
“現在立刻備車去林隱道。”
“好的。”
時嘉興已經愁了五年了。
事情是這樣的,以前時嘉興在安基幫裏當過馬仔,之後時嘉興有了更遠大的夢想,退出了安基幫來到某公司打拚,而之後他創立公司,安基幫還讚助了他足夠使公司開始運營的啟動資金,時嘉興當時就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後來也確實證實了他這個想法,在他公司做的正火熱的時候,安基幫突然派人來以時嘉興以前的犯罪證據來要挾他每個月要發給安基幫一筆費用,美其名曰保護費。時嘉興自從那個時候就開始為這個事發愁,但又怕自己有任何衝動安基幫就拿著證據和他玉石俱焚,但如今,安基幫的首領安必誠被做掉了,安基幫群龍無首散了大半,他終於得到機會,於是他第一時間封鎖了林隱道,為了找回自己在安基幫裏的犯罪證據。
但是林隱道已經封鎖了一周了,依然沒有什麼進展,據說證據被複製成了兩份,一份埋在某個地方,另一份則在安必誠的身上。
正在閉目養神的時嘉興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吵醒:“喂,您好?”
“是我,萬宮勻。”
“有什麼新的線索?”
“我隻是想提醒你,見到安必誠最後一麵的是精衛,而且安必誠也是他殺死的,現在安必誠的屍體消失了極有可能跟他有關。”
“知道了。”時嘉興掛斷電話,對司機說,“去萬宮勻給的地址。”
窗外街道上髒亂差集得齊全,垃圾是隨手丟的,痰是隨口吐的,垃圾桶滿的溢出,七點半的路燈閃著不安的光。
車內設施完備,時嘉興翹著二郎腿坐在後排,目不斜視。
現在能讓他斜視的也就隻有名譽、證據還有萬宮勻了。
“到了。”司機說道。
與時嘉興一同下車的還有三個貼身打手。
若是幾天前,或許時嘉興還有興趣跟精衛軟硬兼施,但現在他已經失去了最後一點耐心,警察已經來過兩回,時嘉興好說歹說才把警察搪塞回去。現在他隻希望精衛識趣一點,否則他不介意讓精衛失去點什麼。
“調查一下精衛這個人。”時嘉興和秘書說,語調裏已經帶了些戾氣。
還是那幾層樓梯,實在是符合林隱道的風景,時嘉興加快了腳步。
烏煙瘴氣的屋子裏,精衛早已醉在夢裏,時嘉興見敲門沒人應,直接讓人把門踹開。
那屋子裏的情景讓時嘉興有些疑惑,他一點也不知道精衛和安必誠有什麼愁怨,也不了解精衛為什麼如此墮落。
事實上他也無需知道,很快這個爛醉如泥的人就要為他所用了。
時嘉興眼神示意幾個保鏢上前綁住精衛,自己則緩緩退出房間優雅的帶了個口罩。
至於為什麼戴口罩那隻能說時嘉興太了解這個林隱道了,隻有想不到沒有實現不了的髒,街道上的場景已經證明了大半。
過了幾分鍾,屋子裏的聲音漸漸平息,時嘉興重新走進屋子。
房間內啤酒瓶與煙頭已經被堆在一旁,燈開的明亮,整個屋子看起來沒有那麼肮髒了。
時嘉興看了看手機,是秘書發來的精衛的信息,其中關於精衛父母住在林隱道附近這條消息讓他很感興趣。看起來時嘉興找到了精衛的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