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一個少年站在窗邊搖頭晃腦,背著手,拿著一本詩集,像是背書的模樣。
“少爺,你在念什麼詩呢?”一個書童一邊磨墨,一邊問著站在窗邊的少年。
“這是唐代張誌和寫西塞山的詩,師父今天給我的詩集裏有,我覺得這首詩相當不錯啊。”
少年轉過身來,隻見一襲藍衣,大概十四五歲年紀,頭發上插著一根玉色的發髻,身材看上去比較消瘦,白皙的臉上長著一雙不算大,卻很清秀的眼睛。眉毛很多,卻是一根根排列的錯落有致,一種智慧的既視感油然而生。鼻梁是很傳統的國人鼻,下巴上依稀長著幾根軟趴趴的胡須。
此人名叫長孫南潯,當朝兵部尚書長孫烏程獨女的兒子。尚書大人青年喪子,中年得女,為延續長孫家香火,給女兒長孫溪婉招了個贅婿,因此小孩兒跟了母家的姓氏。
“少爺,難得有您感興趣,讀的進去的詩,可見和您真是有緣。”書童明悅邪魅一笑,意味深長。
長孫南潯聽懂了書童話裏的弦外之音,非常不服,於是輕敲了一下明悅的頭:“什麼意思啊,本少爺非常勤奮好學的好嗎?”說著,他將手裏的書卷放在了桌子上,使勁兒抹了抹沾在手上的墨跡。
“少爺,這裏有濕帕子,我給你擦。”明悅遞上了一根帕子。
“這一抹就掉了,要個什麼濕帕子。”
“好了你也別磨了,我可不想繼續寫字了,真累嗬!”說著他伸了伸懶腰,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門。
“少爺,少爺,您今日的書法練習還沒寫完呢!”明悅在後邊兒喊就緊跟了上去,但是南潯早就跑的沒影兒了。
長孫家花園內,長孫溪婉正在散步,還和府中大管家聊著天兒。草長鶯飛,鳥語花香,百花齊放,鶯歌燕舞。京都的春天總是那樣的令人喜愛,隻是家中主人卻看不到這場景了,長孫烏程在朝中工作,正值北堂軍隊入侵,朝中戰事吃緊的時候,長孫烏程沒日沒夜地在朝廷裏調兵遣將,與武將商議戰事,時常是三天的覺並到一天睡,自然是沒空回家的。長孫溪婉就成為了家中的女主人。掌管著府中一切事務。
此時,一個家丁匆匆趕來:“夫人,戶部尚書的夫人為您送來了丫鬟兩名,說是親自調教的,保證讓您滿意,正在門外候著。”
“送丫鬟,盧曉能有那麼好心嗎?”長孫溪婉麵色不悅,但想到人是無辜的,於是又說:“給她們每人二兩銀子,愛去哪裏去哪裏吧。”
為何當家女主人如此生氣?原來啊,戶部尚書和父親本是同一年的進士,卻在朝中爭權奪利,從同鄉之誼變得水火不容。長孫烏程還是個直性子不會說話,得罪皇上不少,但好在君王明智,知道這是個人才,也就寬容大度不再計較,可這也讓巧舌如簧,人送外號“萬花筒”的盧曉在不知不覺中占了上風。現在,還明目張膽的派人到府裏監視,屬實是忍無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