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7日,晚上23點48分。

中國西北,庫爾裏讓沙漠。

一顆的巨大隕石穿過深如墨色的夜空,擦出刺眼的白光,徑直墜入了這片荒無人煙的沙漠深處。

砰!

震起巨響。

五十多公裏之外有一棟研究保護所,孤零零地矗立在沙漠公路上。裏頭正迷迷糊糊打著瞌睡的保安王德彪被這聲響猝不及防地驚醒,以為又是哪家貨車司機大半夜開長途出了公路車禍。

“大半夜的,誰家司機不長眼又撞車了呀!”

罵罵咧咧地放下架在桌上的雙腿,架了有幾個小時,站立時竟有些發麻,支棱的兩條腿止不住哆嗦。

王德彪緩了陣會,旋即披上黑色的製服外套,打著手電筒走出了值班室。

車影子一輛沒瞅見,倒是遠處的沙漠腹地沒來由地燃起了一簇銀白色的火光,火光還在向上攀爬,肆無忌憚,在夜色裏顯眼得異常詭異,耳邊伴隨著陣陣攝魂奪魄的風嘯聲。

王德彪的背後瞬間滾起了冷汗。

有動物突然從他的腳底下‘簌’地躥過,他才止住了腳步,等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地往前走了有30餘米。

今夜的寒風如同女魂的氣息,絲絲縷縷地吹在他的脖間,令他泛起陣陣毛骨悚然,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

“額滴親娘來,這什麼邪門的情況!”

王德彪死死裹緊外套試圖不讓風灌進衣領,整個人惴惴不安地快步往回走,重重緊鎖上門後,電話撥通了附近的部隊。

在這裏,市裏的派出所太遠,不如聯係附近的部隊出隊來得更快些。

“喂,是部隊嗎?我這裏是庫爾裏讓沙漠一帶的研究所,現在沙漠裏出現了一團白色的光,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玩意兒,看得怪瘮人的。你們方便過來看一看嗎?而且這裏就我一個人......”

老王吭吭哧哧道,眼神仍時不時地瞥向窗外那抹湧現的白火光。

“好的,麻煩說一下你的名字和具體地址,我們會盡快趕來。”

“我叫王德彪,這裏是庫讓公路24號。請你們盡快過來啊,那個地方看著......讓人心裏直發怵。”

“感謝您的提供,我們會安排人過去。為了安全請您待在屋裏,不要出去。”

摞下電話,通訊員立刻把消息告訴了軍長張誌林。

“現在備車,去沙漠。”

張誌林抄起桌上的軍帽,闊步踏出辦公室,走到門口時又突然停住,跟在後麵的通訊兵差點迎麵撞上。

“你去把陳隨他們幾個也叫上。”

通訊兵麵色慌亂地應了個響聲兒,撒開腿奔著宿舍區跑去。

“咚咚咚”。

宿舍裏,月色如同洗練的綢緞飄進房裏,在地板上落出了一段白色的光鍛。

陳隨好不容易才醞釀出的睡意一下子被急促的門聲全部打消,他帶著些慍色應門打開,此刻他隻穿了一身幹淨的墨綠色軍T和寬鬆的黑色運動短褲,開門看到氣喘籲籲的通訊兵。

“陳隊長,緊......緊急任務,張軍長已經在......在等你們了。”

“好,我們馬上下去。”

陳隨立刻折回床邊,利索地穿上工作服、套上軍靴,叫醒了酣睡中的周之閔和李灝。

“趕緊起來,別睡了,出任務了。”

“啊,我靠,我剛夢到我快要打贏遊戲了......”

李灝打著哈欠,邊吐槽邊從櫃子裏拖出衣服。

周之閔催促道:“行了,別囉嗦了,領導在等我們了,動作慢,小心又挨罵!”

很快,他們三人和通訊兵一路快跑到辦公大樓門口,陳隨開車,疾馳到了庫爾公路24號。

這棟研究所是杭城大學生物環境學的教授蔡正平斥資建設的。目的是為了更方便地研究中國沙漠地帶的環境和生物活動現象。因此每年暑假蔡教授都會帶上他的科研團隊來此地,進行假期的田野調查,有不少學生私下叫苦不迭。

正在屋內焦灼等待的王德彪,看到門口有一輛軍車打著遠光燈平穩地停下,從車裏走出來一位身軀凜凜、氣宇斐然的軍官,肩側上的兩杠四星,不宵想便知是張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