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微風夾著雨打在窗上,雨珠在窗上留下一道道痕跡。陳沫坐在窗邊手撐著下巴,一會兒看看窗外夜色裏雨一會兒盯著自己中午剛換的白色網麵板鞋,心裏一陣陣發愁。
下課了,同桌朱朵看著她心不在焉的。“怎麼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我真無語了,中午出門的時候天氣預報也沒說要下雨啊,怎麼到了晚上下這麼大雨,我還穿了小白鞋還是不防水的,誰懂我的痛苦。”陳沫皺著她細細的眉毛,小巧白皙的臉上寫滿了無奈與頭痛。“你看天氣預報什麼時候特準,沒辦法,隻能自認倒黴。小沫,我先走了。顧明發消息說沒帶傘在門口等我,拜拜。”朱朵笑著,揮了揮手提著書包跑了。“哼,這個重色輕友的家夥。” 等陳沫磨蹭著收拾好書包,教室裏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學校外麵有一段下坡路,兩邊沒有路燈,全靠月光和兩邊人家的燈光照明。陳沫提著褲子,小心翼翼的墊著腳避開道路兩邊的水流,“好的,雖然鞋上粘了泥點但是鞋裏還沒進水,不錯,堅持陳沫。希望這時候不要來個什麼車濺我一身水。”實踐證明人在某個時刻心裏越不想要什麼越不想看到什麼,那麼,這件事發生的概率一定不會太小。陳沫站在馬路中間,不敢後退也不敢前進。雨滴落在透明雨傘上撞成雨花發出砰砰的聲音。陳沫看著拐角處閃著亮光的黑色機車,開機車的男生也穿著一身黑帶著銀黑色的頭盔,雨滴落在他的身上。“完了,這個年紀又愛耍帥的男生肯定不會管你,刷的一下就開走了。”陳沫一臉絕望的閉著眼睛不敢動,隻希望他過的時候被誤傷的範圍可以小一些。她兩隻手緊攥著白色傘柄,小心翼翼的往那個男生方向看了一眼。“撲哧”那個男生突然笑出聲,然後停在離陳沫一米開外的位置直到她走到馬路對麵他才離開。
陳沫看著那個沿著月光駛去的背影,有些人可能真的隻是一個小舉動,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可能是等待時落在頭盔上的雨,可能是略帶溫柔的笑聲,也可能是對他黑色頭盔下的好奇,但的確雨滴不僅落在了傘上也順著傘柄流到了掌心。
作為一名高中學上,即使還在高一老師也會一本正經的嚇唬你:同學們,距離高考還有不到八百天,我們要時刻保持警惕不能鬆懈,一切都要為高考讓步!陳沫回到家,爸爸媽媽已經睡了。外婆聽到開門聲,披著外衣:“沫沫回來了,餓不餓,外婆給你煮點餃子吃嘛?” “不用了,外婆。我不餓,我自己洗點水果就好了,你快去睡吧,冷的很。”陳沫牽著外婆把她扶進臥室。然後拖著自己疲憊了一整天的頭腦和身體回到臥室,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才覺得神魂歸位,躺著躺著又想到了那個雨裏的男生。“應該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吧,那麼晚下自習應該也是高中部的,同樣都是學生憑什麼他能騎車!”邊想邊一臉氣憤脫著微濕的襪子。
坐在地上,在飄窗上寫作業時突然了解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在晚上思考或者做事。陳沫看著窗外樓房的燈光一盞盞熄滅,整個世界慢慢被夜色籠罩隻剩路燈勾勒出遠方蜿蜒的道路,喧囂了一天的大腦好像突然就安靜了,但是這樣的安靜無可避免的也伴隨著孤獨和寂靜。看著鬧鍾指向12:30,陳沫收拾好作業準備休息,同時也定著早上6:30的鬧鍾。洗漱好躺在床上,心裏想著一定要馬上睡著,因為隻有將近七小時的睡眠時間,雖然這一切都隻是理想狀態但是索性一切都還處在平衡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