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哥哥一直是溫文爾雅，不管別人說他好壞，他從來不多言，隻會靜靜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三十年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哥哥發脾氣，感動之餘，更是深深的內疚。
我真的對劉凱的恨，越來越濃烈，化不開，攪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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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混亂的拉扯，大家都累極了。就這樣大家都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各想各的心事。
爸爸衝著茶，我一杯接著一杯的喝，劉凱刷了刷手機，哥哥發了信息問我：“你怎麼考慮的？”
“我不知道，大不了就離婚。隻是想到孩子，兩個孩子才是難題，難處理。”
“不用想太多，如果你想要離婚，還想要帶兩個孩子，不用怕，哥養你們三母子！”
“哈哈哈哈哈知道啦哥哥，但我也不想便宜他，不然就是兩個孩子他們家辛苦養，我要去工作上班。”
“就他家那樣你放心嗎？”
“不是很放心，兩個女孩子呢，看他們教育的樣子就不放心。”
“所以你自己考慮清楚，不用擔心太多，哥哥賺錢養你們。”
“再說吧，反正怎樣都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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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凱已經撐不住坐在沙發上睡著了，爸爸還在衝茶，時不時活動手腕，捏一捏。我知道他肯定是剛剛在攔住劉凱的時候扭到了。媽媽因為被劉凱推開不知道撞到哪裏，手臂上烏青了一大塊。
我整個人已經麻木，不知道該想什麼不該想什麼，我一個人的婚姻，一群人跟著雞飛狗跳。
人要結婚去幹嘛呢？
結了婚，還要生孩子，大人苦，孩子更苦。
我讓媽媽回房間睡覺，我回嫂子房間把兩個孩子抱回房間，嫂子一下子坐起來了，我說：“睡不著嗎，快睡吧，三點多了。”
我把孩子抱回房間後也躺下，門沒有關，時刻留意著劉凱的動靜。
不一會兒劉凱經過了門口，我火箭一般彈射到他身邊，他瞪著眼睛去了廁所。直到他上完廁所回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又睡著，我才回房間躺下。
睡不著。
怎麼可能睡得著。
我溜進媽媽房間。我好需要有人跟我說話，說什麼都行。
媽媽一看是我，“你睡不著嗎？真的是千想萬想想不到這個臭小子這樣，一出又一出。”
我突然不敢再跟媽媽說些什麼，我笑著安慰她：“這有什麼？兵來將擋 水來土掩唄，啥都能過去的，遇難而當吧。睡吧，眯一會兒。”
給媽媽蓋了蓋被子，我出了房間，輕輕關上門，回自己房間躺下。腦子混混沌沌又空白。
哥哥經過門口，看我睜著眼睛。“你怎麼不睡一會兒？”
我苦笑：“怎麼睡得著？”
我往旁邊挪了挪，拍拍床墊，“你先在這兒眯一下吧。”
哥哥走進來躺下去，刷了刷手機，眼睛閉上去，不一會兒，我聽到了他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哥哥睡著了，他也累了。
突然安靜的房間，顯得特別空曠，我聽到自己的心髒一下一下，像在砸牆一樣，咚咚咚，振得我的耳膜都痛起來了。我強迫自己閉上眼睛，等下還有一張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