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輝即將落幕,青色的草灘上,一位身穿墨袍的老者盤膝閉目而坐。
突然,仿佛聽到什麼召喚,他緩緩睜開雙眼。隻見那雙眼眸,呈青黑色,散發著淡淡幽光,仿佛可以洞察世間萬物一般。他慢慢的站起身,口中喃喃道:“起風了。”
再看那老者,兩鬢有熙熙白發,天庭飽滿,留著一縷長長的山羊胡子,慈眉善目。乍見之下,任何人的心中都會萌生親近之感。老者起身後,靜靜地看向東方天際,又說道:“天地萬物,終有始終,大道歸一,天地才會再次歸於安寧。十萬年了,如今,我青木子已感時日無多,今推算大道降至東方,終有幸看到天地真正太平,也可瞑目滄冥。”隨後,他便向東方化虹而去。
——
蒼茫青山景,好似月中生。
山中有歸鳥,不見砍柴人。
這個世界上,有的時候,也許活著的人比死了的更痛苦。
殘破的小鎮門前,一個約莫15歲的少年,跪在一個木製的墓碑前,燒著紙錢。
冬天的小鎮,格外的冷清,小鎮上幾乎沒有什麼人走動,不是因為太冷,而是鎮上隻剩下一個人。三年前的正月裏月圓之夜,鎮上的其他人都死了,一夜之間,草木凋敝,屍橫遍野。而此事,還得從四年前的夏末的一場暴風雪說起。
四年前夏日的一天夜裏,突然風雲劇變,氣溫驟降,天空下起了罕見的大雪。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積雪幾乎堆積到屋門的一半高。
屋外刺骨的寒冷,風在嘶吼,雪依然沒有停。
小鎮上來了三個人,穿著狼皮衣服,頭上戴著狐狸皮做的帽子,每個人手裏拿著一根樹枝,一似寶劍,一似彎刀,一似勾叉。他們的樣子看起來很狼狽,尤其為首的那個,臉上凍得青一塊紫一塊,甚是可憐。
這個鎮子不是很大,鎮上就一百多戶人。此刻,隻見那三個人步履蹣跚的走在巷子裏。因為雪太大,視線受阻,大家都沒有發現這三個人。
天冷的可怕,雪依然在下,風呼嘯著,像死神的鐮刀,割在屋外三人的臉上,刺骨的冰寒侵蝕著三人的身軀。走在中間的一人,實在撐不住,趴在地上,就這樣一動不動。老大見狀喊道:“二弟,快醒醒,堅持一會,我們馬上就找到吃的了。”那人艱難的睜開眼睛。
“三弟,你過來扶著你二哥,我去敲門找些吃的。”接著他使出剩下的力氣,爬到一家人的門口,很用力的敲著門,同時嘴裏喊著“老鄉,救救我們吧,我們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那屋內,隻有一個老嫗和一個小孩。老嫗聽到喊聲後,叫道:“虎兒,快去開門,這麼大的雪,可能是巷裏的陳貴來找吃的了。”虎兒打開門後,雪順勢埋了下來,刺骨的寒氣飄進的屋內,冷的虎兒一陣哆嗦。
他定睛看去,便看到趴在地上的大哥哥和在二米遠處艱難站著的兩兄弟,和那滾落在地上的狼頭帽。
那大哥哥穿著青白色的服飾,頭戴玉簪子,手裏拿著一根行山棍,臉上凍的紫青,嘴唇都有些開裂。另外兩人手中也拿著一根行山棍,即便那個人快要昏迷了,卻依舊死死地拽著那根棍子,他穿了綠色的服飾,另一人則是灰黑色的服飾,他們的臉被凍腫了,失了本來麵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