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在滿世界宣揚末日來臨的時候,我大學畢業了,由於年紀小,加上專業冷門,找不到工作,就響應軍隊號召,去部隊當了兩年兵,投身國防事業。我在上大學的時候成績墊底,年年包攬倒數前三,在部隊同樣好吃懶做,無所作為,因此差點被退回,好在所在的連隊要求不高,站了兩年崗,守了兩年基地就退伍了。
退伍後,我隨著潮流,參加了考公大軍。要說我讀書當兵沒啥出息,運氣倒還不錯。由於是定向大學生退役士兵招考,又是鄉鎮派出所,根本沒幾個人競爭,我很“順利”地考上並通過了一係列考察,成為待錄取的一名鄉鎮派出所民警。
等待下文的期間,每天在家待得無聊,我便尋思著趁這段“假期”去鄉下老家走一趟,當是解悶。
我老家在農村,地方雖不是太窮,但也不至於多現代化,道路是標準的“水泥路”——天晴是泥路,下雨就是水泥路。道路年久失修,路麵坑坑窪窪,非常不平整,有的坑甚至有一尺多深,麵包車的輪子陷進去,半天都拔不出來。坐在車上更像是坐太空船,顛來倒去的,搞得我胃裏一陣翻滾。
好不容易挨到村口,司機車未挺穩,我便箭一般衝了出去,蹲在路邊大口喘氣,好一會,才壓住心中的吐意。
因為提前聯係過,等我緩過神來,三舅和表弟已經從村口那邊走了過來。
“暈車嗎,沒事吧?”三舅關懷地問。表弟卻在一邊偷笑,似乎我的出醜讓他很高興。
我朝三舅擺了擺手:“沒事!”隨即白了一眼表弟,給他屁股來了一腳,表弟嘿嘿一笑,早就跳開了。
“這路都爛了十幾年了,也不見政府的修一下!”三舅便走邊抱怨,我久受折磨,也跟著抱怨。
抱怨了一陣,三舅問起了家裏的情況,我隨便應付了幾句,便陷入尷尬的沉默。三舅是個不苟言笑的人,加上我一直在外讀書,難得回家一次,更別說老家,兩人也沒什麼話題。倒是和表弟挺聊得來,兩人相差三歲,從小一塊長大,而且表弟今年剛好在讀大四,因此有著共同語言,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個不停,不一會,便到了三舅家。
一到家,三舅便吩咐道:“少玄,你家老房平時也沒人住,全是灰塵,這段時間就住在這裏吧,剛好讓小華陪你玩幾天。”
三舅說完,便回屋去幫舅媽做飯,我應了一聲,就和表弟往他房間走。反正他從小就愛住在三舅家,都熟悉了,至於老家,回不回都一樣,三舅家就跟他家一樣。
我和表弟一到房間,便天南海北地侃了起來,一邊聊一邊笑,像兩個傻子。
還是年輕人有共同語言,跟他們上一輩的人在一起,還不得悶死。
不一會,飯熟了,聞著地道的農家菜,我差點沒把口水流出來。菜不多,也談不上豐盛,但吃起來卻是無比的香,我食欲大增,滿滿地吃了四大碗都不覺飽,又喝了一大碗湯才有點感覺。要知道在學校時我可是連三毛錢的飯都吃不完,在家也就吃兩小碗,這下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舅媽做的菜太好吃了!”我不覺大讚道。
看著狼吞虎咽的我和表弟,舅媽笑著說:“好吃就多吃點,在農村也沒什麼菜,不要嫌棄就好。”
我趕緊回道:“我怎麼會嫌棄呢,舅媽做得飯我從小吃到大,最喜歡舅媽做的菜了!”惹得舅媽一陣開心,直誇我會說話。
吃完飯,幾人坐在一起聊天,拉了一會家常,舅媽說:“你也好久沒來老家玩了,過幾天趕集,讓小華帶你到處去逛逛,這幾天回鄉的大學生多,興許還能找個媳婦呢。”
我老臉一紅,扔下一句“不急,還年輕呢,再說了,現在的媳婦哪有那麼好找!”便假裝上廁所逃離了現場,生怕被他們揪著不放。
平時最煩的就是相親這事了,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我在家就沒少聽父母嘮叨,總是說什麼畢業了,也該找個女朋友了,誰誰誰家那個年紀跟你差不多,孩子都上小學了之類,聽得我不勝其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