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還未盡,又迎來了情人節。
南希的大街小巷都擺滿了鮮花,仿佛一夜之間,整座城市就從嚴寒的冬天跨越到了鮮活爛漫的春天,處處彌漫著新生的氣息。
下了一個新年的雨,今天難得天氣晴朗。
暖烘烘的陽光灑在身上,柔化了寒風的凜冽。
許姝寧無心周遭的變化,又將羽絨服的拉鏈往上提了提,推開餐廳的門,徑直走到一處靠窗的位置,然後在一位手握紅玫瑰的男人麵前坐下。
男人瞧見來的是一位美人,瞬間喜笑顏開:“許小姐?”
“你好,許姝寧,路上堵了一會,不好意思久等了。”
每到節日,南希城的路況總是變得很糟糕,被堵在路上是常有的事情。
雖是如此,晚到一些的許姝寧還是給對麵的男人說明了緣由。
“沒關係,能等來你這樣的美女,我覺得值!”
男人長得還算周正,一頭濃密的黑發打理的油光鋥亮,身著一套黑色西服,麥色的皮膚配上黑色的小胡子。看起來既板正又狂野,讓人有種說不上來的矛盾感,“你好,王亮。”
“送你的。”見來人是自己鍾意的類型,王亮一邊將手中的鮮花遞給許姝寧,一邊直白的打量著對方。
沒錯,今天許姝寧是來相親的。
這幾日,蘇明蘭以前的老校友來醫院看望她,瞧見了許姝寧,便想著將家中年近三十的侄子介紹給她。
蘇明蘭深知許姝寧心藏意中人,本是要拒絕的,但聽許姝寧斬釘截鐵的表示,她與顧卿年之間沒有可能後,心情似乎陷入了低潮。
尤其在見完校友後,就一反常態的接連好幾天,都以極度抗拒的姿態,拒絕繼續接受治療。
人老了,思想上難免有些固化,聽了幾句旁人跟她一樣的觀點,更容易認為自己的想法沒有錯。
許姝寧被弄得沒辦法,這才答應了跟蘇明蘭那校友的侄子見上一麵。
此刻,相比王亮西裝革履的正式,許姝寧就顯得休閑了很多:
毛衣、牛仔褲、羽絨服,主調一個舒適保暖,如綢緞般柔順的長發,今天也紮成了丸子,幾縷碎發親昵的貼著她光潔的額頭,看起來靈動可人。
此時已過餐點,太陽逐漸西斜透過玻璃窗落在她的臉上,一雙淡棕色的眼眸更顯清明澄澈。
眉眼流動之間,更多了幾分清水芙蓉的的自然與清冷。
“許小姐,我的時間比較貴,長話短說,我期望是找個人能盡快去領證,我覺得你就不錯。”
“婚後,你要盡快給我多生幾個孩子,最好都是男孩子。”
“另外,現在我年薪也有幾十萬,所以婚後你要待在家裏給我操持家務,沒事時也要多照顧照顧我的父母,畢竟他們生養我不容易。”
......
許姝寧對於此次相親,本就是圖應付了事,能跟蘇明蘭交差就行。
但在兩人之間沒有確立任何關係的前提下,王亮一直沒完沒了的對她提要求,越聽下去她的眉頭就皺得越深,握著水杯的手關節有些發白,像是在努力克製什麼。
“許小姐,目前我就這些要求,要是你都能做到的話,下月2號日子不錯,可以去領證。”王亮越說越起勁,絲毫沒注意到許姝寧的不悅,得寸進尺道。
開了一早上的會,還未吃午飯的顧卿年,走進餐廳就看見了這一幕:
坐在陽光裏的許姝寧,渾身都散發著靈動且明媚的光芒。
許是坐得有些久了,白皙的臉龐微微透著紅暈,柔軟的唇泛著點點光澤,像是一顆透著絲絲甜蜜的櫻桃,誘人極了。
可這道美好又生動的風景裏,卻還帶著令人不悅的元素。
坐在女人對麵的男人,看似紳士,言語間卻處處透露著自以為是和對對方的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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